楚云梨皱了皱眉,丫鬟哭的动静有点大,如果真如丫鬟口中所言,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她不想引人注目,如果被人发现邱泽华给她丫鬟送药,又会闹出一场风波。
守寡后和妹夫不清不楚……只要稍微有点风声,兴许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她不在意名声,可张晚秋在意,可不能让人随意议论了去。
她伸手接过:“如果你口中所言有假,我不会放过你。”
丫鬟千恩万谢,连连磕头。
边上的丫鬟是周氏派来的,算是她的心腹之一。此时正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看到楚云梨手中的药,有些担忧:“姑娘,这怎么办?”
楚云梨面色淡淡:“还给他。”
翌日,楚云梨就带着孩子出门转悠,接下来几天,她都在京城各处闲逛,周氏身为国公府之女,当年也是十里红妆。等到张晚秋嫁人时,嫁妆里面有几件京城的铺子。
虽说银子不是万能,可有了银子后,许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再说,这天底下的穷人多着,多少银子都能花完。楚云梨转悠的目的,就是想将手里的生意做好。顺便,想和邱泽华“偶遇”。
就在她转悠的第三天,在茶楼喝茶时,等到了上楼来的邱泽华。
他一脸诧异:“表妹也在此?”
楚云梨颔首,伸手一引,示意他坐对面。
邱泽华唇边笑容更深,坐下后笑着问:“香儿好些了吗?我给的药可有效?”又自顾自补充:“那是我托了人从一个军医那里拿的,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很是珍贵,只希望香儿能好快点,最好别留疤。”
提及香儿时,语气熟稔自然。论起来,香儿跟了张晚秋多年,和他也算旧识。
楚云梨一伸手,边上的丫鬟送上一包药。
邱泽华看着那药包眼熟,诧异问:“你竟然没用?为何?”
“无功不受禄。”楚云梨将药放在他面前:“还请表哥收回。”
在邱泽华诧异的目光中,她继续道:“我们各自成亲后见面不多,当初妹妹出嫁,我没能赶回。其实,这称呼得改。妹夫,我的丫鬟自有我照顾,用不着你操心。”
这么一喊,距离是拉近了,可于邱泽华来说,却是更加生疏。
面前女子和记忆中相比改变了许多,也只有这一声“表哥”还能找到一点曾经的熟悉,如今连这也不存在了。他苦笑道:“表妹,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受而已。”
楚云梨强调:“我比兰娘大半岁,你该喊我姐姐。”
她站起身:“往后,别再送东西给我。否则,我会直接送到兰娘面前,到时你亲自跟她解释。”
话中疏离之意明显,邱泽华面色微变,也忙跟着起身:“表妹,你误会了,我对你……”
楚云梨打断他:“无论你对我什么想法,我都不会收你东西。”
语罢,抬步就走。
邱泽华追了几步,不好到楼梯上纠缠,只得退回屋中。
两人只在屋中说了几句话,前后不到一刻钟。却不曾想这件事还是让丁兰娘给知道了。
因为她早已经在邱泽华身边放了眼睛,几乎是邱泽华这边刚回府,她就得知了消息,当即气得咬牙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
若不是还念及夫妻情分,她真的想去质问一二。曾经邱泽华去过军中,在那边有些关系。去年她小舅舅受了伤 ,还是额头那样紧要的地方,她当时想让他帮忙去拿点好的金疮药,结果他各种推脱,根本不愿意去。
彼时,丁兰娘也没有生气,小舅舅不成器,如果顺手她很乐意帮忙,但若是让自家夫君付出太多,那就不值当了。她为他考虑,怕他难做,连自己的舅舅都不让他为难。他可倒好,为一个丫鬟把药求了来。
她心里明白,夫君真正想帮的根本就不是丫鬟,而是丫鬟的主子!
妻子的亲舅舅竟然比不过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真的是越想越生气。
丁兰娘气不过,翌日早上回了娘家。
“姐姐,你这让我说什么好?”丁兰娘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在看到正主时一股脑地发了出来:“你就算想再嫁,也别盯着自己妹夫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也忒不讲究了。”
楚云梨一看她神情,就知她已然知晓邱泽华送药之事,也不管她到底是从哪里听说,当即不客气道:“我可没有让他送药,还药也是偶遇后顺势而为。并没有约他见面!兰娘,你自己没把人看好,反而来找我的不自在,谁给你的脸?”
“我背不起这样的名声,稍后我会找父亲禀明真相,让他来帮我问你讨个公道!”
听到这话,丁兰娘有些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