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对于楚云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笑着道:“有刘夫人在,我们又不会缺银子花。”
听到这话,陈秋明满脸不赞同:“她妒心重,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咱们如今是占了上风,可她一定会找机会报仇。二妹,听我一句劝,不要把人逼得太狠,少问她要点银子……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回到村里……”
楚云梨打断他的话:“然后呢?等着他们夫妻来报复我们吗?”
陈秋明哑然:“我们搬去大山里。”
“百花村已经够偏僻了。”楚云梨一脸不赞同,问:“哥哥,错的人不是我们,我们还是苦主,为何要躲?”
陈秋明张了张口。
人家势大,他们又能如何?
“哥哥,你若想回村里,等张姑娘稍微好转之后,你们就启程吧!”楚云梨看着天边的阳光,用手挡了挡眼睛:“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不行!”陈秋明一脸不赞同,皱眉道:“你跟我一起回。要不然,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张盈盈虚弱道:“我不去村里。”
陈秋明叹息一声:“罢!大不了就把这条命搭上。”
这也太悲观了些。
楚云梨强调道:“如今是他们求着我们,只要刘夫人想要解药,她又不敢做多余的事。”
她沉吟了下:“我手头有些银子,过两天就去租一间铺子。”
陈秋明记忆中的妹子,根本就不会做生意。卖菜都张不开口叫卖,他忍不住问:“做哪种生意?”
“治妇人病,行么?”楚云梨张口就来:“我去山上干活的时候,经常去山里的人家那里讨水喝。有个婆婆给了我不少偏方,给张姑娘治病的就是其中一种。”
反正陈秋叶去山上干活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一去就是大半天,山里有个会偏方的独居妇人这事也是真的。只是,那个妇人前年就死了。
因为陈秋叶老是去借水,下葬时还捐了些银子。
如此,算是给那些方子找了来处。陈秋明对此没有怀疑,感慨道:“好人有好报。”
楚云梨看了一眼两进院子,道:“我手头好歹也有百两银子,在村里也算是富裕人家。哥哥,我不想干活了。”
陈秋明这些年来只会算账,也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儿。张盈盈病成那样,压根指望不上。于是,兄妹两人出门找了中人,买了一家人过来。
夫妻俩四十多岁,年轻的儿子二十岁,底下还有个妹妹才九岁。
因为一家人还算得力,兄妹俩花了大价钱。
不过,用楚云梨的话说,反正花别人的银子,不用心疼。
有人伺候起居,兄妹俩暂时安顿了下来。楚云梨租了一间小铺子,进了些药材,专门治妇人病症。
这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是男的,妇人生了病之后,不是每一个都有勇气去找男人治病的。于是,楚云梨开张后,生意还不错。
这一日,刘夫人找上门来。
彼时还有两个客人等着,看到这般富贵的夫人上门,面面相觑过后,都有些不安。
楚云梨随口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夫人想要治病,先等一等。”
刘夫人气急。早前听说过陈秋叶这间医馆治的是什么病,她怎么可能生那样的脏病,强调道:“我找你有事情说,不是来看病的。”
楚云梨满脸不耐:“不管是什么,先等着就是。”
她这副态度,倒让前来看诊的两个妇人有些意外。对着富家夫人也这么不客气,这位大夫是不会做人?还是真的有底气?
观这大夫的年纪,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前者不太可能,应该是后者。
紧接着,都说这间小医馆的女大夫医术高明,连大户人家的夫人也老实等着……这是后话。
送走了两个妇人,刘夫人上前来,想要坐,又嫌弃那凳子被方才那两个女人坐过,她干脆站着,居高临下道:“明日就是十日之期,我要出远门。一个月后回来。你给我三颗药吧。”
楚云梨似笑非笑:“夫人是想去外地求医吗?拿着解药,刚好让大夫帮你看看,对不对?”
一猜就中。
刘夫人面色难看:“陈秋叶,凡事不可太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如你所愿,你若再难为我,休怪我无情。”
楚云梨并不害怕,反而笑了:“你无情一个给我看看?”
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