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偷来的贼赃,不敢让人看见,所以才不让我们进门。大家伙快来看啊,这里有贼……”
姐妹三人虽然懂事,但到底年纪不大,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或者说,曾经她们遇上泼辣的奶奶,都只有听话的份。此时也一样,三人顿时手足无措,根本就不敢还口。开门就更不可能了。
里面不开门,孙母跳得更凶。
这么大的动静,楚云梨想睡也睡不成,好在她已经眯了一会儿,养了些精神,她缓步出门,苍白着脸开了门。眼看孙母还要再骂,她率先道:“做人呢,还是为自己积点德。你再胡说八道……”
孙母一扬眉,尖刻问:“你待如何?难道还要去衙门告我?”
“那倒不至于。”楚云梨看向孙家的方向:“我一个被休了的女人,名声本来也不好听,随便你怎么说。但你们家可是要娶儿媳的,你再凶恶一点,声音再大点,再说得难听一点,我看有谁还敢上门相看。就算敢来,我也要给你搅和黄了。”
孙母怒瞪着她:“你敢!”
楚云梨淡然回望:“不信你就试试。”
她掏出写好的契书:“都说了一刀两断,你这……算什么?难道舍不得我?”
孙母:“……”
“我呸!”
门后有个水缸,母女四人刚搬来,里面接的都是雨水,天长日久之下,泛着隐隐的臭味。姐妹三人想洗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楚云梨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泼过去。
“你再呸试试?”
孙母被浇了满头满脸,衣衫也湿了大片,她瞪着面前作势还要泼水的儿媳:“你敢。”
楚云梨有什么不敢的?
她抬手又泼了两瓢,在孙母撸袖子动手之前,幽幽提醒:“我这辈子不嫁人了,你儿子可是要再娶的。你打吧!”
孙母:“……”
她真心想抱孙子。
抱孙子之前,得选一个能生孙子的儿媳。
这想要选人,除了银子之外,家风也很要紧。她磨了磨牙:“咱们走着瞧。”
送走了人,楚云梨擦干了手上的水,嘱咐孙宝金带着两个妹妹做饭,又躺了回去。
稍晚一些的时候,大夫到了。
还是上一次那位善心大夫,看到母女四人换了屋子住,心里只想叹息。再配药时,听到大的那个姑娘嘱咐他用最好的药。大夫一脸诧异,提醒道:“如果想要最好,三副药得花五钱银子。”
孙宝金心里滴血,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药确实不一样,楚云梨夜里喝了一碗,翌日早上就精神了许多。
三丫低声道:“娘,刚才我看到奶去了周家。”
楚云梨扬眉:“然后呢?”
三丫咬了咬牙:“奶会不会让他们把我们赶出去?”
这话一出口,边上忙活的姐妹俩也看了过来。
可见二人也是有此担忧的,楚云梨想了想:“我们把这院子买下。”
三人愣住。
二丫沉不住气,率先问:“娘到底有多少银子?”
村里的院子不贵,这小院也不大,最多也就一两银子。楚云梨笑着道:“买院子还是够的。”
大的姐妹俩对视一眼,二丫试探着问:“娘,您的银子是捡来的吗?”
“差不多。”楚云梨笑了笑:“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都不会缺银子花。”
三人都没敢把这话当真。
孙宝金已经和二妹商量过,把那两分菜地全部种上,买来的几只鸡除了母亲吃的鸡蛋之外,其他的全部攒起来,日后拿到镇上去换钱。
最好是买只公鸡回来,以后自己抱小鸡,那说不准家里的鸡会越来越多。
孙母确实是让周家撵人的,周家的年轻夫妻俩人动了心。因为孙母说,坐月子的女人身上晦气,去了谁家,那就是把晦气带去谁家。
这好好的日子过着,谁也不愿意自家倒霉啊。
周大娘面色很不好,呵斥了二人一顿。儿子都顶了几句嘴,儿媳就更不说了。
楚云梨将人请过来,说了自己要买下院子的事。她面色惨白,语气却格外认真:“我出一两银子。大娘可以回去商量一下。”
周大娘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