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
李汜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后缓缓说道:“此人我看不透,虽然与他只是交手一次,却看得出此人行事不拘泥任何形式,往往出人意表,让人防不胜防。最可怕的是,此人对于人心的把控令人心寒。”
“人心的把控?”唐潇和黑袍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很是迷惑,上一次那个风先生的一战,他们也是亲身经历者,可自己没看出什么来啊!
“不错。半个月前的攻城战,你们只看到的是表面。此人以区区两万人的守军,就敢毫无顾忌的与我等出城对阵,他知道我们对于清溪城的情况不了解,故而以虚实不明,让我不敢轻举妄动。这一点若是面对一个愣头青统领,那么自然是全力一战的结局,但是百越军统帅是我,他这是在算计一个智者,把控一个智者的内心。”
“其次,此战后还特意邀战于我半月个之后。这是第二次人心的把控,我们一路打进大月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自然不会甘心在清溪城吃亏,卷土从来是必然,而他这一次邀战,不仅仅是让我半月后的此战里依然对他顾忌,同时让我不得不做足准备前来,换句话说,我做的准备越多,清溪城能够得到准备的时间便越多。”
“所以别看我们五十万人三面围城,二十五倍于清溪城的兵力,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风先生丝毫不惧,而且我们还有可能——会败阵。”
听完李汜的分析和猜测后,唐潇和黑袍人瞪大了眼睛,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真如李汜所言,那么这个风先生还真是厉害得很,难怪李汜如此重视。
只是李汜所猜测的,自己五十万大军围城,可能还会失败?这让他们难以置信,这样的兵力足够踏平整个大月国了,何况守军不足两万人的清溪城?
李汜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笑道:“不信是吗?那我们打个赌,若是此战我们能够轻易拿下清溪城,那我请全军将士喝三天三夜的酒。”
唐潇一听喝酒,顿时两眼放光,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请战。
“大帅,末将愿帅一万铁骑冲锋攻城,必定将那个什么风先生的狗头斩下,送给大帅下酒。”
看着信心满满的唐潇,李汜鼻子里闷了一声,唐潇的不服气他很清楚,别说唐潇,任何一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不会服气。
他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既然唐将军有这样的信心,那本帅就满足你,清溪城南门地势虽然险要,不适宜大军团的作战,但是容纳五万人的进攻却是足够的。而东门和西门相对狭窄一些,本帅计算过,两万五千人的同时进攻已经是极限了。”
“唐潇听令。”
“末将在。”
“着你领步兵两万五千人,骑兵两万,弓弩手五千,从清溪城南门即刻发动攻城。”
“得令。”
“传令兵何在?”
“在!”
“传令东门和西门,南门战鼓响起,东门西门两处各自以两万五千人同时攻城。”
“得令。”
李汜命令下完,百越军这头虎视眈眈清溪城许久的猛兽,终于迈动了步伐,对清溪城露出冰冷的獠牙了。
“风兄,你会怎样应对?”李汜看着大军开始调动,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纵使自己手握重兵,也并不知道司空半语的应对之策,但是却有一种感觉,这落日孤城般的清溪城,自己未必能够拿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