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鸡？”陈文清没听明白，消瘦的脸庞上大大眼睛满是疑问。
“……”赵云微。
在说正事呢，跟她卖什么萌！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你看，女孩脖子上的勒痕浅，这种程度的受力应当不足以置其死亡。而且你看她的鼻腔……”赵云微说着，用小棍子裹上棉花伸入略搅动了一下带出来，“你看。”
“这是毒粉？”陈文清看着棉花上的黑灰，面色都变了，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男孩尸体的鼻腔里也搅动了一下。
赵云微略嗅了一下然后摇头，“像是香灰，嗯，就是寺庙里燃尽后的香灰，或者有钱人家香炉里倒出来的灰烬。也就是说，孩子是被这些东西堵死的。”
赵云微说着又拿帕子包着手，在两句尸体胸腔的位置缓缓向下按压，直到胆囊处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发现什么了？”陈文清问道。
“二号刀，嗯，左边第三个刀给我一下。”赵云微尴尬了一下改口。
“你要做什么？家属没同意开尸。”陈文清赶紧制止。
“那这具男尸呢？”赵云微又指着旁边那具男孩尸体问道，他的头发都被刮了一部分，尸体伤口处还有新刀口的痕迹，想来家属是同意验尸了的。
“你，你……”陈文清惊魂的看着自家新妇，结巴半天终于泄了气，“刀给我吧，你要看什么，我来弄。”
赵云微想着，这些活儿她虽然也能干，但既然有男人在，自然可以偷偷懒的。于是就把刀递了过去，指着一个位置道：“你从这里下刀，深三寸就够了。”
陈文清觉得这新媳妇还算听话，点头照做，可刀刚下两寸，他就察觉了不对。
他虽然不如现代法医有系统的学习，可验尸七八年的，就算尸体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这一下刀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
想起刚才新妇的手在两具尸体的这个位置都停留了许久，心中说不出的震惊。
“你怀疑，女孩的胆也被取走了？可开的是胸腔，怎么……”陈文清都忍不住惊讶，他验尸多年也没见过这样取胆的方式。
赵云微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震：“通知女孩家属，在验尸文书上签字，速度要快，完了怕就来不及了！”
“你……”
“快去！”赵云微气势陡放。
“哦，哦……”陈文清赶紧放下刀，匆匆往外跑。
直到见了县令，他的脑子才清明。
想到先前见到的那个大脚道士，赵云微取出放置在袖中的那根拂尘搓了搓，脸色愈发不好。
陈文清去办事了，她也没耽搁时间。如今也不是怕脏怕累的时候，按照约定俗成的习惯，低头跟男孩尸体小声的说了两句话后便开始了工作。
先是完全切开了胆道的部分，确认胆囊丢失。
然后迅速划开了男孩的气管，里面果然堆积着不明品种的香灰，就连肺部都呛满了，这也印证了她推测的死亡原因。
赵云微提笔正在写验尸报告，就听得外面一阵的纷乱嘈杂，加上妇人惊恐绝望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