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微守在陈文清身边,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请常大哥和几个往日里与陈文清熟悉的衙役守在门外。
方才那几个跌跌撞撞,冲进屋中的衙役,表情实在下流,赵云微也不得不防。
有了常大哥他们几人的保护,赵云微安心不少,坐在陈文清的身边,一只手托在下巴上,时间不久,竟然弥漫起一阵睡意。
就在赵云微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院中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赵云微陡然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往外看去。
只见屋外人头窜动,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院中,就连常大哥他们几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在往院中看去。
陈文清尚未醒来,睡得香甜。
赵云微拉门走了出去,却见院中果真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这是怎么了?”
赵云微不解地打量了两眼院中,诧异地别过头,望向常大哥,轻声问道。
常大哥摇摇头,依旧看着院中的场景,“似乎是县令和县丞又吵起来了。”
周县令和薛县丞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常大哥在衙役当差多年,知道二人的脾气秉性,早已经见怪不怪。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地搬着长条凳子,往前院跑去。
见状,常大哥暗道不好。
他拦住那个衙役,瞧了一眼衙役手中的长条凳子,“这是怎么了?”
“县令要当众杖责县丞。”
“什么?”
闻言,不仅仅是常大哥,便是赵云微,也大吃一惊。
这县令和县丞之间只差着一个官阶,往日里又都在一个衙门当中当差,自是以和为贵。
即便是周县令和薛县丞之间总是有龃龉,却也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
这在前院当中,当众责打薛县丞,岂不是要让百姓都知道,周县令和薛县丞不合?
常大哥与赵云微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往前院而去。
赵云微对那个什么薛县丞没有半分好感,可却瞧得出来,那是个奸邪狡猾之人。
这周县令若是当众责打了薛县丞,事情闹大了,怕是周县令难以收场。
想到这里,赵云微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
前院已经摆开了长凳,衙役们手持长棍,站在一边。
薛县丞被几个人围在正中,那几个人正是方才跌进屋中的几个衙役。
“姓周的,你可想清楚了!我是朝廷命官,是有品阶在身上的。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
薛县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挪了位置,显然是方才被周县令硬生生地从后院拉了过来。
此刻,他涨红着一张脸,恼火地等着周县令,高声叫骂道。
和他比起来,周县令的脸色要冷静地多。
他冷哼一声,指着薛县丞,沉声道,“凭你也配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你干的那些龌龊事,难道非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闻言,薛县丞有些心虚地扫视了四周一圈。
因着是在前院,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薛县丞显然是理亏,担心周县令真的说出些什么来,一时哑然,不做声。
“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