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差这话,别说是本就对陈文清有诸多不满的陈家婆子,即便是陈文清自己,闻言也是诧异不已。
“今科的策论,乃是要求各位考生,写出一篇关于如今朝政利弊的议说文章。当日,监考官瞧了状元那篇文章,喜不自胜。待到榜定放榜之日,倒也曾经同我们说起过状元的那篇文章,可谓是博古通今,让人一读便能觉出,状元定然是个文采斐然之人。”
孟钦差一边说着,一边再度对陈文清恭敬地行礼。
听闻孟钦差此话,众人皆是诧异,纷纷望向陈文清。
想不到,陈文清一个仵作出身,竟然能写出让钦差和监考官都惊讶不已的文章,倒是令人艳羡。
“谁知道是从哪里抄袭得来的。”
眼瞧着孟钦差对陈文清如此夸赞,陈家老太婆心中不满,冷哼两声,扭动着身子,低着头,沉声道。
她本以为,自己声音已经够小,这钦差怕是根本就听不到。
哪想到,她的话音才落,钦差已经抬起眼,不满地瞥了陈家老太婆一眼,冷哼两声,“抄袭?到底谁是抄袭的,婆子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陈家老太婆闻言,抬眼望向孟钦差,却已经换上了一副恭敬之色。
“你家那两个儿子,文章写的笔墨不通倒也罢了,这两人写出来的东西竟然一模一样。若说两人位置离得远了些,倒是还能让主考官判卷之时,因为记忆误差,还能放过。可你这两个儿子分明就坐在一起,主考官才瞧了上一个人的,立即便看到下一个人的卷子。这便是头猪,也都记得前一个卷子上写了什么吧?”
听到孟钦差这话,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就连赵云微都忍不住掩着唇瓣笑了起来。
大家伙倒不是笑这孟钦差言语粗陋,实在是此事若是真的,这陈家的老四老五当真十分愚蠢,便是连舞弊这样的事情,竟然都做不好。
陈家老太婆听到众人的笑声,更是面上无光,低着头,一双手搅弄在一起,眉头紧蹙,一张老脸也涨得通红。
“这……这抄袭自家的也算是舞弊吗?”
陈家老太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为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辩驳,只得低声嘟囔着。
“既然上了考场,自是今科考生,哪里还有自家不自家的?若是想要抄袭自家的,作何不成日里自己写了文章来欣赏?还非要上考场与旁人一较高低呢?”
这孟钦差根本就是个千里耳,不管陈家老太婆说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听到,并给出反驳和回答。
要命的是,这孟钦差每一句话都说的如此冷厉,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即便是陈家老太婆听了,也只能暗自低头,不敢再过多言语。
陈文清见状,对孟钦差行了礼,道,“不知这舞弊,若是被抓到,会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