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黎冬还是走了进去,他脱下湿漉漉的鞋子,来到屋内的桌子前放下外卖箱,将里面完好无损的的餐品拿了出来。
屋舍内的女子是位相当成熟的女性,年龄估计有五十岁了,身姿消瘦,面容有些憔悴,她问道:“那个……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我听说你们这个行业的人都是来自各个阶层的精英,能不能帮我修一下调温箱吗?我可以另外加钱给你。”
顺着女主人手指的方向,黎冬看到天花板上的调温箱已经停止出风了,正对着排风口下边放置着一个木桶,而水滴时不时的从排风口处流下来。
有赚外快的机会黎冬自然不会放过,而且下一个订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抢到。
找来高脚梯,黎冬随身翻出来几把墨刀,熟练的拆掉出风口,手一翻一个小型的手灯出现在了掌中,顺着亮光他往里瞧了瞧很快便明白了故障的缘由。
“请问有备用的滤炁网吗?就是抽油烟的那种。”黎冬望着她问道。
“有的,有的。”女主人连忙应道,不一会儿就从厨房拿来了一个圆形的网罩。
黎冬一边安装一边解释道:“给你装调温箱的师傅太省事了,滤炁网没装,挡水板也没装,虽说问题不大,但是用久了难免会有些异味,而且像这样的天气,雨水一旦倒灌进去,调温箱的炁路线很容易就会短路。”
花了两分钟的时间,黎冬排除了故障,而调温箱也顺利的恢复了工作。
这时叮的一声,呼机传来了声音:“恭喜您抢到了新的订单。”
抢单软件正好抢到了新的订单,黎冬从女主人那收到了八十华币的修理费后便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个地点。
到达取餐店铺,铺内客人稀疏,然而厨房却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柜台前早就站着几位身穿黄色和蓝色制服的外卖骑士,这是一家旺铺,哪怕是台风天也依旧订单满满。
只是因为天气恶劣,所以厨房内目前只有三五个厨师,但要应付上百个订单。
黎冬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也未等到,他有些不耐的问道:“能催一催厨房么?这样下去送餐的时间就不够了。”
“催什么啊?人手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厨都不在,你要是等急了自己上啊。”收银员指了指厨房一副你行你上的态度。
听到这话黎冬身边同样在等待的同事显然也失去了耐心,几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闯进了厨房。
他们几人换上厨师衣服将各自的订单共享,很快厨房内的几个炉灶便被他们占据,黎冬对自己的刀工颇有自信,便开始根据几人的订单切割食材,一人掌厨烹饪主菜,一人调味,又一人做副菜,其余人各司其职……
“起锅!”主厨大喊了一声,而外餐盒已经准备完毕,随着最后一道菜装盒,所有人迅速换回制服同时出发。
彼此甚至没有相互道别便各自离开了,当黎冬将餐品送达目的地时,距离时限足足还有十五分钟。
而同样的故事在今夜还在不断的发生……
辰时过半,黎冬停止了工作带着一些中草药回到家中,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前微微起伏的丘壑证明了她还活着。
而此刻的少年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工作之后他拿着那个古药方问遍了周围尚未关门的所有中药店,除了初期疗程的药材,古方中大部分的草药图解竟然无人识得,就连相似的都找不到。
而那些初期疗程的药材也是极为稀有,稍有年份的动辄就是上万华币。
“初期是三个疗程,可单单这一个疗程就要花我整整二十五万华币,p的!这哪里是看病,这分明就是抢钱啊……”而且最让黎冬烦恼的是为了方便照顾这小丫头,白天的工作是绝对要辞去的,晚上也不能太晚不归……
看来必须找一个来钱快的工作才行啊,黎冬如此想着。
按照古方上的要求将草药捣碎做成汤药,再将汤药熬成半糊状的药汁,只是黎冬低估了女孩的病况,竟然连半口药汤都咽不下去,身体本能的吐了出来。
“这样可不行,连药都喝不下去,更别说其他食物了。”
于是黎冬给女孩套了件雨衣带着她出门了。
一路上黎冬走的是偏僻的小道,加上大雨的掩护,虽然一些挡风遮雨的地方躲着不少心怀不轨的人,但这些人瞒不过黎冬的眼睛,他可是跟专业人士学过各种反侦察手段的。
只是他背着少女的样子实在太惹眼了,难免多花了些时间避开那些监视的人,黎冬顺利的来到了那处河畔,望着眼前湍急的河流,他不免腹诽道:“将入口设置在这种地方,那家伙还真是恶趣味。”
就在黎冬准备喊话的时候,四周的场景忽然模糊了起来,紧接着空间的格调一变,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出现在了眼前,还是那处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一脚踹开青木居的大门,黎冬很是随意的走了进来,仿佛是自己家一般,开口便问道:“中药灌不进去,老夫子,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扰人清梦的小子,你真当老夫这是慈善堂呢?”老夫子躺在靠椅上面带不悦的冷喝道。
黎冬撇了撇嘴小声的反驳道:“你只是说昨天不想见到我,又没说往后都不想看见我……”
老夫子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不情愿的起身来到病人面前。
“你连气脉推行法都想不起来了吗?”老夫子盯着黎冬如此问道。
“啥?”
看着少年一脸懵逼的模样,老者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想学医吗?”
“嗯嗯!”少年兴奋的点着头,眼中充满了热诚。
“那么看好了,老夫只演示一遍!”老夫子双手一张,一卷针灸带平摊在了面前,上面有大大小小上百根银针。
但黎冬一眼便看出这里面只有九种不同类型的银针。
“小子知之,伏羲九针以气御针,气随心走,针扎脉门,一针一病,行各九处不可共用……”说到这老夫子亲自示范,只见他左手向前一拨,十二根鑱针缓缓飞出分别落在了女孩脸上的百会、神庭、下关等十二个穴位上。
“鑱针乃是首针,也是专治头病,不可用在与之无关的其他穴位,切记!”
话音刚落只见十二根银针冒出了淡淡的白色蒸汽,几分钟后当这些蒸汽消失以后,老夫子左手又是一摆,十二根银针便被收了回来。
接着便是大针和长针入左右足太阴和阳明经,鍉针、利针入双手少阳、少阴经,圆针入小腹丹田处太阳经十七穴,锋针、铍针入两腰,最后三十六根毫针入背部任督二脉及三处经外奇穴。
老夫子解释道:“伏羲九针虽没有外边吹得医死人肉白骨的神乎其神,但也足以应付这世间已知的大部分疑难杂症,只是女娃娃所中之毒也尤为奇特,从病理上推断应属于苗疆巫毒,这类蛊毒解起来甚是麻烦,而且保护女娃娃的本命剧毒已经消失,而失去特殊体质产生的后遗症也会随之并发,你若想要完全将她治愈,非三年五载不能做到。”
“看好了,接下来便是气脉推行了,小子。”老夫子瞥了一眼看的入迷的黎冬,出言提醒了他。
只见老夫子气运周身,点、揉、拍、推、捏女孩后背的各大要穴,而后化掌出击按在了她的头上,接着肉眼可见的白色气雾从女孩的头上升腾而起。
“懂了吗?”待到雾气散去,老夫子收回了女孩后背上的银针,淡淡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