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钟,车队绕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行驶。山路难走,但风景极好,朝阳顺着玻璃窗户照进来,洒满整个车厢。
黎宴坐在边上,最后面的位置,闭着眼,但没有睡着。
她东西少,只拿了一个黑色小包,里面几件换洗的衣服,别无其它。
支援的地方在乡下,灾情有所控制,只是还不稳定。
颠簸的路程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外面搭建了有医疗棚,车窗模糊里可见白色大褂的医生等在外面。
跟着一行人,黎宴背着包最后下了车。
乡下不比城里,泥路偏多,一步两个水坑,脚刚一沾第,鞋边陷进去一半。
领队的是于明,正同对面领队边走边交接着。
黎宴包里装的东西不多,也不重,她背着包,跟在后面,目光放在远处,没有目的地胡乱扫着。
“我帮你拿吧。”
有人走在她身侧,绅士一般提议。
黎宴思绪在远处,被惊了一下,缓过神之后,礼貌而温和地婉拒:“谢谢,我自己可以。”
礼貌疏离也有,只有她眼里还多了抗拒。
她看过去,男人是一身深色衣服,二十左右,深秋的季节,袖子挽在小臂上方,戴着黑框眼镜,皮肤偏黑,五官称得上端正。
被拒绝了,他毫不介意,抬手抓了抓碎发:“别害怕,我是本地人,村长派我过来给你们女同志拎东西的。”
黎宴目光落在他背上,确实如他所说,他背上背了两个包,手臂上也放了一个。
她略有抱歉:“没关系,我的不重,我来就行了。”
他很有礼貌,跟在她旁边,狭窄的泥土路还保持了一定距离:“不是重不重的原因。”他抬手指了指前面:“前面有座索桥,常年失修,那桥很晃,你背着东西肯定容易重心不稳。”
远处看不见,近了才看见,医疗棚建在桥对面,桥长十米左右,用木板搭建而成,没有风浪,也肉眼可见的晃动。
黎宴看见他身上背着的几个护士包,把自己的包紧了紧:“没关系,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