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来了,轻笑了一声:“要不是怕你觉得我差劲,我会认错?”
黎宴慌了神。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同现在有着天壤之别,那时候的他,遥远的像在天际,好似她伸手也挨不到一样。
山间的冷风刮着,夜色寂寥,雨后无月色陪衬。
黎宴没接话,睫毛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电在江湛手里,她抬起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前面照。
她使唤得顺手,江湛微微勾了下眉,夜色漆黑,浓雾压着乌月,没有人瞧见他眼里的光亮。
因为来的突然,地处简陋,江湛被安排在医生房间,同住的有四个人,他臆想的两位情敌也住在这。
房间不算简陋,只是隔音效果极差,空气里透着阴冷潮湿,近听,还有山虫嘀叫的声音。
屋内,江湛在椅子上坐着,应该也是一把经历过风雨的椅子,动一下便有吱吱的刺耳声。
于医生和杜医生不在,床上睡着另外两位男医生,山里风雨闹耳,两人睡眠并不好。
他动一下,椅子发出声音,床上的两人翻一次身,久而久之,江湛不敢动了,身子崩的僵硬。
分别之前,黎宴特别交代过,白天医生很辛苦,还要轮班要守夜,叫他老实一点。
她还说,不对,是威胁的,若是被投诉了就收拾东西回去。
坐着无聊,他又不困,桌子上当着手机,信号那里有个红色的叉叉。
好半晌,他目光定在挂在旁边晾干的黑色外套,来了精神。他眼睛一转,紧紧盯着床上的两人。
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朝着衣服走过去,那一根主管呼吸的弦,收地死紧。
从十岁之后,他再没这么憋屈过,这还是头一回。
他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连打开都不敢,又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
手刚碰在门上,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敲了三声。
江湛捏在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