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凤清宫,因为岑儿感染了重疾,匆匆而去,朕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见到的时候也已经是尸身了。”李时渊淡淡开口,“岑儿会易容。她的易容出神入化,就算是皇叔在岑儿面前,也无法觉察的到。”
容九默了默。没说话。
因为这是事实。
除去李时渊,不可能有人可以戳穿穆岑的易容,穆岑的易容出神入化到了极致,几乎可以让自己和那张易容的面皮完全的贴合起来。
“而岑儿和朕多年的感情,岑儿自己也是学医,就岂能这么凑巧,在朕清醒的那一日,就撒手人寰,甚至不给朕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李时渊在想当年的疑点。
容九没说话。
“朕在凤清宫呆了两日,但那两日,因为尸身的问题,岑儿也在冰棺之中,不可能裸露在外,一直到下葬,朕并没真的靠近过岑儿。”李时渊缓缓的说着。
人死了,尸身自然也开始腐烂。是不可能留在宫中。
所以李时渊无法靠近,就无法再看仔细,而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加上李长懿的话,所以李时渊并没多想,而现在穆岑的出现,让李时渊不免开始怀疑当年的情况。
容九在李时渊的话里听出了端倪“皇上,但是娘娘……”
“你先照朕的吩咐去做。别的事情,容朕想想。”李时渊平静的说道,“如果柳州没这个人的话,给朕彻查,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总有蛛丝马迹。”
“属下遵旨。”容九领命而去。
李时渊这才没说什么。
先前从穆岑那拿回来的帕子,已经被清理干净,洁白如新,但是李时渊却看着帕子上的刺绣安静了很久。
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表面看来,就只是绣工极好而已,但是若仔细挥动帕子,那蝴蝶是熠熠生辉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块帕子,绝非是民间能有的,柳州更不可能,这一块帕子是专供宫内,就连熹贵妃那也就仅仅一点点,而穆岑却可以随意的拿来做帕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家绣房也可以得到,可那也是宫内的人去找李家的人量身定制衣裳,但是李家却不会出品帕子,剩下的废料做不了什么,可若只是帕子的话,却又足够。
这点李时渊问过,李家否认了,并不曾给任何人绣过帕子,李家也不会接这样的单子。
所以,这宫内必然是出了问题。
李时渊能坐在帝王位上,就足够证明李时渊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能,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这样的事,李时渊却绝对不可能视若无睹。
沉了沉,李时渊没说什么。
那帕子在李时渊的手中翻来覆去一阵,又重新收到暗格里放好。
先前他让穆岑给自己绣一个荷包,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做一个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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