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李时渊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是。”李艳的话肯定无比,“若是别的绣法,奴婢不敢保证,但是这样的绣法,奴婢却可以肯定,皇后娘娘亲自教导过奴婢,奴婢至今记忆犹新。”
李时渊没说话,安静的等着李艳继续说下去。
李艳的声音倒是平静无比“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能人,而非是皇后娘娘的话,那奴婢更是要请教。”
李时渊嗯了声。
“皇上,可否告诉奴婢,这是哪位高人刺绣的?”李艳不耻下问。
“等有机会了朕再告诉你。”李时渊并没戳穿穆岑的身份。
李艳见李时渊应声,倒是也没说什么。
李时渊又问“你说这像皇后绣的,那你告诉朕,比如哪里。”
“启禀皇上,您看这个针法的钩针,是娘娘特有的习惯,虽然是寻常的手法,但是娘娘提针到收针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处理的,正常情况下,我们不会这么做。还有这个蝴蝶的翅膀,在尾巴的地方,是娘娘绣上自己名字时候上扬的部分,也是一种潜意识的习惯,你看这个金龙的爪子,细节和蝴蝶的尾巴是一样的。”
李艳认真的解释“绣娘的手艺就是根深蒂固的,除非是一张白纸开始,不然一旦成形很难更改,也无从更改的。”
“……”
“而娘娘的绣工天下一绝,任何人想模仿都难上加难,奴婢算是娘娘接亲近的人,但是奴婢这么多年,也学不到娘娘的精髓。”李艳从容解释。
李时渊安静的听着,眉眼低敛,在李艳的话里,对于穆岑的身份,更是怀疑,但是这样的怀疑里,又带着一丝的肯定。
所有人的线索都指向了德清宫,指向了穆岑。
但如果穆岑真的是本尊的话,为什么又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承认,难道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么难吗?
如果不是,又为何能对傲风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欢喜,绝非是一个想借着傲风上位的寻常人。
而李时渊身为男人,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出来,自己对穆岑这具身体的熟悉感,就算容颜不同,但是却可以如同穆岑在世的时候一样,一点点的把自己吸引过去,再也无法反抗。
不然的话,李时渊不会周而复始的出现在德清宫内。
那是一种潜意识的熟悉感在驱使自己。
而李艳的话,更是给了李时渊这样肯定的依据,李时渊的眸光沉了沉,但是却又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时渊没再让李艳继续停留,“但是近日朕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不要泄露分毫,若有泄露,朕自然不会放过你。”
“是,奴婢遵旨。”李艳不敢迟疑。
很快,李艳匆匆离开。
而李时渊却仍然还在御书房内,并不曾离开,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一帧帧的尤为熟悉。
当年的穆岑下葬,到如今也已经几年的光景过去。
帝宫的墓地可以常年真空保存一个人,在这么多年里,就算穆岑的容颜发生更改,但是遗体却可以完好无损。
那时候的李时渊只是哀痛穆岑的离开,大脑几乎是停止了任何的思考,完全没想过可能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