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联手逼着自己立后。
臣相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熹贵妃也亦是如此,而太皇太后倒不是这心思,只是觉得这后宫缺了皇后,总归不合适。
“这大周呢,也不能终日无后。”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皇后走了多年,这后宫的后座也一直空着,但也总不能这样下去,所以还请皇上三思。趁着这个东风,把这立后的事也给处理了。”
“……”
“不然哀家那,终日来来去去的人,都在和哀家念叨这件事,哀家是听的耳根子都长茧了。”太皇太后自顾说着,“这朝堂上的大臣,也时不时的提及,皇上是应该考虑了。”
……
这话,说的已经是明晃晃的。
臣相适时的补了一句“皇上,这也是群臣的心思。今年大周恢复了秋祭,皇上的边上总不能少了一个皇后,那是会被人看了笑话的,让人无端的揣测。”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配合的却极为默契。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时渊始终负手而立,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淡漠的站在原地。
熹贵妃的心跳有些快,红唇微动,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又怕坏了事,最终保持了沉默。
一直到太皇太后和臣相双双说完,李时渊这才看向了两人,淡淡开口“是谁在娘娘那一直嚼耳根子的?”
“这——”太皇太后一怔。
这些年来,也就只有最初的一两年,有人在太皇太后这里提及过立后的事情,但也无非多是当年太皇太后的亲信,再后来,就没人提及了,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个帝王绝非是可以被人轻易控制的。
“如果有人去打扰了娘娘的休息,朕自当不轻饶。”李时渊冷淡的开口,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话给挡了回去,“太皇太后年事已高,需要清净,而大部分时间,娘娘也都在祠堂,如果朝中还有这么不知趣的人,那朕是要反省下自己,竟然连群臣都管不好。”
李时渊的话掷地有声,但是字里行间里没顺着太后的话说下去,却又没任何忤逆太后的意思。
太后被说的回不上话,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皇上,哀家并不是这个意思。”
“娘娘只需静养休息就好,若有人再来吵着娘娘,儿臣自然严惩不贷。”李时渊拦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最终没再开口,下意识的看向了臣相。
臣相跟在李时渊身边也已经几个年头,对于李时渊的脾气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李时渊不过是看起来好说话,群臣让李时渊立妃,李时渊就立妃,基本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李时渊都会顺着群臣来。
这才导致一些人变得狂妄自大,把自己端在了极高的位置上。
但这样的人,最终都会被李时渊狠狠的从高处拉下来,猝不及防,摔的极为惨烈。
而李时渊的底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除去大周那就是穆岑。
任何提及到立后的事情,李时渊表面波澜不惊,但是提及的人,最终都会被李时渊无声警告,以至于其实到了现在,极少有人再敢在朝堂上提及让李时渊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