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回过神来摇摇头,用手点了点那小丫鬟的额头。
“就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我随便想些什么你都知道。”她嗔怪的睨了丫鬟一眼,“还不赶紧的去奉上茶。”
沈绾来的急匆匆,微微有些喘气。
自打被伤了心脉之后,她走两步路便会觉得疲惫,此刻随意的拖了一个凳子坐下去,松了一口气说:“茶水就不必了,这次过来是想给你提个醒,沈昭昭犯了这样天大的错误,只怕到时候会牵连侯府,要不然你们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吧?”
沈岁的右眼皮忽然一跳。
她伸手摁着自己的右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口中呢喃着说出这句话,她的一颗心逐渐的凉了下去。
如今看起来,是真的有灾祸要降临了吧。
沈绾冲着地上,呸了两声,说:“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说的这些都是反话,不会发生的。”她将对方怀中的那件嫁衣拎起来看了看。
“你回去的时候顺道把这件嫁衣也给带上,将这白牡丹用红线秀秀变成红牡丹,指不定别有一番风味。”
沈绾是个个中高手,指点江山,大气磅礴,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件嫁衣,而是一副上好的山河画。
沈岁在旁边看得莞尔,半晌才说:“若真是这样,那我就带回去试试看吧。”
沈绾刚想说好,耳朵尖忽然动了动。
旁边的楚惊风速度要更快一步,拉着两个人直接进了屋子,然后顺势将门给关上了。
院子的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仿佛是重甲出来了。
沈绾一呆:“这是什么声音?”
楚惊风跟在她的身后走南闯北这么久了,对于这些侍卫的声音也能够分辨的出来,耳朵动了动低声说:“听这声音似乎是皇宫之中的重甲,禁卫军的一部分。”
禁卫军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一直由皇帝的心腹所领导,常年都在御前做事情。
而重甲更是其中最厉害的一支队伍,每一个人身上都穿着盔甲,配备着最锋利的武器,刀枪不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这一支禁卫军经常都是守护在皇帝的跟前,很少会出来巡逻。
沈绾从旁边的杯子上面蘸了一点水,然后戳开了窗户纸,一只眼睛往外面看。
外面的人似乎还没有进来,但是距离进来应该也不太远了。
沈绾拉着沈岁的手说:“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沈岁的面色一变,挣脱开了她的手:“若是现在离开的话,那就是违抗圣命,就是逃犯,到时候连你也会一起定罪的。”
“顾不了这么多了。”沈绾心下一横连忙推开窗户,给楚惊风使了个眼色。
“把她带着一起走。”
“是。”楚惊风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沈岁扛在自己的肩头,几个人翻窗离去。
然后从侧门缓缓而出。
然而他们走了没有几步,就发现整个定远侯府早已经被这一支禁卫军所占满。
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队伍。
避开了好几支队伍之后,眼见着终于要到了侧门,有一支队伍却警惕的看了过来:“是谁在那边?”
对方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十来个人齐刷刷的拔出了刀冲着沈绾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