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太监的高昂的声音“二皇子殿下驾到——”
沈绾立刻将皇帝的手塞了回去,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边。
只听得门被嘎吱一声给推开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打头阵的那人正是二皇子顾承风。
顾承风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内阁大臣,当今的丞相——温殊与。
“父皇如今怎么样了?”顾承风面不改色的询问。
沈绾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皇上这段日子一直都没有醒。”
“丞相大人,这下子你总该听到了吧。”顾承风挑眉往后看,“本殿下也担心父皇,但是实在是没办法啊。”
这一句没办法,就很意味深长了。
沈绾嘲讽的掀了掀嘴皮子。
丞相温殊与是两朝元老,如今两鬓已然斑白,但其实他的年龄和皇帝一般大,还并非暮年,可走起路来背都已经有些驼了。
他打眼往床上一瞧,双手交叠于袖子之中,耷拉着眼皮说“这宫中的御医来来回回的换了这么多,皇上的病都还没有好,如今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老臣觉得,还是应该广贴告示寻找天下的能人,来替皇上治病的。”
“丞相大人实在是有所不知,如今国库空虚,再加上胡国又大肆来犯,若是让胡国的君主知道父皇正昏迷不醒,再大肆传播出去,恐怕会扰乱军心。”顾承风坐在椅子上面,手指敲了敲桌面。
沈绾在一边,老神在在的站着。
温殊与被这话气的不轻,两撇胡子直往上翘“二皇子殿下,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一国君主难道只能这么委屈而憋屈的躺在床上,再说了,军中有睿王殿下,一切便自可安定,您现在将睿王殿下这样囚禁着,又是几个意思?”
“我们和胡国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一切导火的索都是睿王,若是再不将睿王给关起来,恐怕胡国君主现在就能兵临城下,你就让我又有什么办法?”二皇子理直气壮的道。
两人眼见着又要吵起来,温殊与喘了几口粗气,似乎实在拿这泼皮无赖的二皇子没有办法,只能愤愤的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还能怎么办?”
“温阁老千万不要着急,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宫中御医这么多,总有一个能干的,能让父皇清醒过来。”顾承风继续和他打太极。
不是有太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沈绾听闻这句话之后,却在心底冷笑连连。
这顾承风嘴巴上说的冠冕堂皇的,可是皇帝现在这毒药分明就是他下的,他是巴不得皇帝醒不过来才好呢。
温阁老显然也被顾承风这话气得不轻,可是他一时之间又是无法反驳,只能愤愤的瞪着他。
“二皇子,您现在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就算是在想坐在这个位子上,可是这躺在床上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做事之前也得想想,将来是不是得在史上留一个遗臭万年的骂声。”
温阁老一叠声的怒骂,恨不得能撕开顾承风的假面。
显然,温阁老也并非是什么好糊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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