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恪自泉水中一跃而出,精准接住那衣裳,着案之时,月白色的袍子已经披在了他的肩上。
沈绾的呼吸一滞,方才没有仔细瞧,现在才发现,这男人生的竟这样俊俏。
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剑眉入鬓,眸中带着几分淡漠的疏离,衣裳更衬得整个人冷冷清清。
出神期间,顾承恪已经走了过来,“还未请教姑娘的名字。”
沈绾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名字更是入不得阁下的耳,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原主的身份特殊,沈府的情况又颇为复杂,若是现在让他知道了自己就是沈家被赶到乡下养病的嫡小姐,保不齐他会为了不招惹麻烦临时反悔,不带她入盛京了。
思及此,沈绾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主动岔开了话题,“哎呀,我们还是快启程入京吧,有什么话路上说也来得及。”
才刚说完话,沈绾便冻得一个喷嚏,身子直哆嗦着。
方才情况危急,她未曾察觉,眼下脱离危险了,才觉着冷。
天寒地冻的,她那件单薄的里衣还被泉水浸透,虽说方才替顾承恪烘衣裳的时候她也跟着烤了火,可到底没有干透,眼下衣裳上已结了冰碴,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刮的她身上生疼。
顾承恪睨了沈绾一眼,下一秒,变戏法似地从石头后拿出一件大氅来,盖在她的身上,
“披着点,当心受了风寒,自这里回京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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