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能进去呀。
看出她眼底的不安,顾承恪低声安慰道:“父皇并非是那等小气之人,估计现在只是不爽我在外面耽搁了太久而已,进去吧。”
沈绾点点头。
进去之后她才发现里面跪了一地的人。
兵部侍郎,兵部尚书,吏部侍郎都在里面跪着。
一个个的身体发抖,眼神惶恐。
沈绾和顾承恪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原本恼怒的皇帝撇了自己的心腹公公一眼:“还能在那你干什么,赶紧的给睿王和睿王妃看座。”
“是。”
德喜公公忙不迭地地和旁边的小太监端来两个椅子。
沈绾和顾承恪坦然的坐下之后,便察觉到有一抹视线正在打量着自己。
她顺着那一抹视线坦然的回望过去。
是皇帝!
皇帝眼神幽深不见底,似乎还有几分试探之意。
威严的皇帝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说:“睿王妃的身份可真是让朕吃惊,毒脉一族许久不曾出世,朕曾经都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倒是不曾想,那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啊!”
沈绾垂下眸躲过了皇帝的视线。
“皇上谬赞了,实不相瞒,臣媳,也是到了边塞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毒脉一族的圣女。”
旁边的顾承恪抓住沈绾的手,板着脸说:“毒脉一族许久不曾出世,曾经的传言也不过是传言,再说了,绾绾如今就算是毒脉一族的圣女,那也是我的睿王妃。”
看出他的维护,皇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混小子,试探几句都不行,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手指着底下跪着的一片大臣说:“这次唤你们过来,是因为尉迟叔这件事情,你的来信之上说过,尉迟叔贪墨军饷,可是账本却对不上,可有这回事儿?”
底下的官员们,尤其是吏部侍郎,直接浑身一抖。
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找一条缝给埋起来。
顾承恪视线意味深长的扫过这几个大臣,低声说:“父皇,而且那信写得匆忙,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呢。”
皇帝的眼皮子跟着一跳。
“还有什么事?”他的声音跟着拔高。
顾承恪:“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上一次给您的账本是匆匆算的,并没有发现尉迟叔不仅仅贪墨军饷,而且还贪墨了粮草。”
“他将粮草运到远处去卖,这其中有更大的一笔银子不见了踪影。”
宣政殿之中,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之间,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作为皇帝的心腹,德喜公公隐约的察觉到帝王如今平静的神情下面,似乎有暗潮在涌动。
一时之间,风雨欲来。
皇帝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好好好,竟然还有这件事情,宋秋熠,今日这件事情,你可听见王爷所说,得了?”
跪在下面的吏部侍郎磕了一个头,牙关咬紧:“臣已经听见了,请皇上给臣一些时日,臣必定会查出这些银钱到底去了哪里。”
“你要多久的时间?”皇帝喜形不露于色的问。
他神情威严,也没有发怒,然而却让人更加的心惊胆战。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是不是就会忽然变脸,直接让人将这位吏部侍郎给拖下去砍头。
吏部侍郎如今是踩在铁丝上面行走,下面是万丈深渊。
他一咬牙:“请皇上给微臣,十天的时间,微臣一定将这件事情给查个水落石出。”
罢了,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