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这话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询问，方霖却忍不住眼眶一红，差点再落下泪来。
她捏紧了栏杆，好不容易才把那涌上来的泪意压下。
“没什么，顾总来这里干什么？”
方霖没有看向他，她不想让顾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样狼狈，这样不堪。
“我是来找你的。”顾凌上前一步，转身倚靠在栏杆上，视线不由自主的找寻着方霖的脸。
方霖扭头，再次逃避了他的视线，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找我干什么？”
这个人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想到平时两人的针锋相对方霖脑中更加的确定了，顾凌久久不说话让她感觉到恼怒。
忍耐不住的她转过头对着顾凌大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
她大吼着，情绪更加的激动，没等顾凌做出反应，两行眼泪又从眼眶流出。
察觉到自己又掉眼泪了，方霖恨铁不成钢的咬紧嘴唇。
她不服输的盯着顾凌，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蓦地，顾凌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在方霖的眼睛上抹了一下，眼泪沾上他的手指，方霖也因为他的动作闭了眼睛。
顾凌的手一顿，随即又镇定自若的把手收回。
方霖重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顾凌刚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他没想到自己会那样做，也不知道方霖会怎样想。
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肆意妄为，他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了得，对面的方霖修炼得却不到家。
强行和顾凌对视几秒后她移开了眼睛，脸也不可自控的红了起来。
她想说些什么斥责顾凌，想问他为什么要给她擦眼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外面很冷，回去吧。”
沉默半天之后顾凌开了口，诡异的气氛终于有了突破口，方霖也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
她优先转身离开走廊，顾凌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楼梯的时候顾凌突然叫住她。
“方霖！”
方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身后的顾凌接着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
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此时在方霖的耳中却大不相同。
如此的真诚又悦耳，这个人相信她。
方霖眸中泪光闪动，嘴唇也张张合合，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顺着楼梯下去了。
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走廊上的顾凌把手放在眼前。
刚才沾染过方霖眼泪的手指正在发烫，让他忍不住来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