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些湿了的东西放在灶头，准备接着烧过后的余温烘干。
然后擦了擦还湿润的头发，坐在油灯下翻起书来。
郁宴拿着一本《诗经》翻了两页，突然听见身边也有翻书声不由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林小冉拿着一本《云游散记》看的津津有味，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疑问再次浮现，“这些书，你都能看得懂？＂
“还行，上下语义结合还是能懂的。”林小冉随口回答道，只是和郁宴对视的目光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的字是谁教的？＂郁宴见她没有避讳的意思，边再次问了起来。
“自学的。”林小冉笑眯眯地说，“偷偷跟着我那几个弟弟去私塾，躲在窗户底下听课，然后偷看他们的书瞎比划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学？＂郁宴不解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村子上识字的姑娘并不多，况且咱们这种地方都会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
“你也这么认为吗？”林小冉反问郁宴，“你也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郁宴摇摇头，“你看荣华衣坊的掌柜容姐吧，她不仅识字还会算账，自己一个人还开了这么大一家铺子，这证明若是女子读书的话，这成就并不比女子差。”“没错。”林小冉赞同道，“我啊，偷偷识字只是希望别像我那两个姐姐一样被卖掉，然后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郁宴一惊，诧异地看着林小冉，“既然如此，为什么嫁给我后却选择以那种方式结束生命？”
林小冉脸上的笑容加深，内心却不仅咯喑了一下，一不小心说太多的慌就有点圆不回去了呢。
“还是说在那个时候你还在期盼着徐老幺来救你？＂
林小冉注视着郁宴那略带深意的眸子，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郁宴见状收回视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想了想后提醒道：“徐老幺不是个良配。＂
“我知道。”林小冉笑了笑，“你想听听我对未来相公的要求吗？＂
郁宴一愣，把从书里的目光再次看向林小冉，“你想要什么样的相公？”
林小冉露出向往之色，“我憧憬的未来相公大抵是一个开朗的，爱笑的，亲切的，并且是那种很有全局观，视野开阔，见识多广的人。”
“开朗的，爱笑的，亲切的”郁宴轻声重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突然有些失落。
前面三个他可以自信地说，自己符合，可后面那个要求他知道以自己眼下的情况根本做不到。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完林小冉说出这席话后，他脑子里就有种她本该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才对。
“不过，也就想想就算了。”林小冉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绮旎之色，现在她和郁宴的关系最多就是和男闺蜜的关系，她不敢去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