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甭管,我会想办法。”郁松抓住她的手轻声说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赵氏闻言,一肚子委屈涌上心头,她轻轻剥鸡蛋,小心吃了起来,只是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婆母的媳妇,她只针她一个。
她平日里说什么就做什么,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干了,为什么还处处看她不顺眼?
可她天生不会说话,纵然委屈却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况且她从出嫁前她娘就教她要孝敬婆母,听相公的话,而郁松不愿意给她出头,她又能如何?
郁松听见赵氏压抑的抽泣声,有些不自然地抬手轻轻拍了拍赵氏的背,他从没注意到赵氏原来这么多委屈。
“娘,鸡蛋好吃吗?"郁之安咂巴了一下嘴巴,渴望地轻声问赵氏。
“你尝尝好不好吃?"赵氏擦掉眼泪,将剩下的半个鸡蛋塞给儿子,小声叮嘱,“吃了鸡蛋壳不准告诉任何人,要是被婆母知道了,咱们以后都吃不上鸡蛋了。”
郁松听了这话,只觉得憋屈不已,他给媳妇吃个鸡蛋,什么时候也要问他娘的意思了?
可他也十分清楚,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把控在他娘手里,白日里不过是他不愿意顺着她的意去找三弟媳就恶意找赵氏的麻烦,可说来说去都是他娘,他一直这么觉得,所以一直都不去管媳妇和婆母之间的相处。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的媳妇累了一天却连饭都吃不上一口,他对他娘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娘,我知道奶奶是坏人!”郁之安用自己稚嫩的是非观评价道,“奶奶从来不管二婶有没有偷懒,就知道天天让娘干活,坏死了。”
“别瞎说!’'赵氏语气严厉,“那是你奶奶,是你爹的亲娘,除了你爹谁都不准说她的不是,听到没有!”
郁之安被赵氏严厉的语气骇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他却被赵氏搂紧,感受到娘亲的不安,他忍住了眼泪。
一大早,郁宴协助林小冉把大家这一批应得的工钱给发了下去。
林小冉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郁宴,“能帮我把账本写--下吗?”
“你还弄了个账本?”郁宴惊讶地抬头看着她,“账本在哪?”
“这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了下次和大家核对也方便。”林小冉将自己做的手工账本递过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就是我的字有点丑,所以……"
郁宴接过账本打开看着上面那似乎是用她自制炭笔写出来的字,到也不算丑,只是错别字颇多。
林小冉虽然和他一样去偷听过一段时间的先生讲课,但是他到底算是正规军,因此他也理解她写的错字多。
“你这用炭笔写字的方法是谁交的?”郁宴好奇的问道,“对方没教你怎么用毛笔吗?"
“我自学的。”林小冉面不改色的撒谎,顾不上羞窘,翻出几张自己写的字,"……这是我写的毛笔字。"
“.”郁宴盯着她手中那两张写满字宣纸,大字的那张字迹还好,歪歪扭扭不算太丑,小字那张则是完全没看出写的是什么,因为全被墨水糊作一团,“你这写字和认字的水平都需要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