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木守心内惭愧,他的本性老实,嘴巴很笨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煎饼借此机会又骂了他几句,骂的他越发羞愧,只恨不得立刻自杀,她才算满意的跟他坐在一起套话。
“生儿子就那么重要?女孩不好吗?”煎饼绞着手指,很不甘心地说。
“不,不是……女儿也,也挺好……”应木守不敢看她,“就是我爹说……必须要生男孩……”
“为什么啊?”
应木守摇了摇头,“我爹说的就一定要听。”
爹宝男。
煎饼在心里鄙视的想着。
“那这么说你还不是你爹生的呢,你或许跟现在一样是他找个外面小三生的儿子呢!”她故意嘟囔着说。
应木守身体一僵,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吧……”
“谁知道呢!”煎饼耸了耸肩。
应木守猛地站起来,在手术室门口快速走了两步,才下定决心拿着手机到电梯间去打电话,煎饼笑了一下,也离开这里到各个病房转了一圈。
和应木守一样眼熟的雅参村男人找到三个,陪在情人面前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对方也不在意,捧着肚子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照顾。
煎饼猜测在外面找人生孩子可能是雅参村里约定成俗的一件事。
只是不知道这些因为钱而生孩子的人,知不知道自己一旦怀孕就意味着只有十个月的生命了。
那村里生下来的女孩呢?像她这样的人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煎饼皱着眉想了一会,默默走了回去,医生护士都已经出来,他们应付这个情况很有经验,将孕妇死亡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清理干净的男孩放到应木守的怀里,应木守看着自己的小孩,心情复杂,他紧紧抱着婴儿,突然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在哭,煎饼顿时明白他的求证结果了,应木守的存在和怀里的婴儿一样,是他爹用另一个女人的性命换出来的。
“呵。”煎饼冷笑一声。
她控制住表情,走到应木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抱了抱那个婴儿。
刚出生的婴儿脸还没有她的手大,皮肤皱成一团,又红又丑,手也紧紧的握在一起,只要看到他,就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但是在这个村子里他们会逐渐长大,一步步继承先辈带来的诅咒,成为下一代的施虐者。
“木守哥……”煎饼把孩子递给他,“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应木守整个人神情恍惚,摇了摇头不知所措。
“孩子还这么小,需要母亲的照顾,母乳奶粉尿布洗澡,这每一项都需要人,你现在这个模样,他要怎么活下去?”煎饼叹了口气。
“而且他也不能一直瞒着,江铃姐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说?”
应木守抬起头看向煎饼,他怔怔地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煎饼叹了口气,有些怜悯应木守,“先把你爹叫过来再说吧,他既然能让你找个女人生孩子,肯定有办法解决现在的难题。”
应木守的父母很快就赶到医院,事实上他们之前就在医院不远的宾馆里住着,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照顾怀孕的女人,今天是应木守休班的日子,老两口难得有个时间休息,没想到这一休息不要紧,那女人提前早产,应木守被煎饼一打岔,也忘了跟父母说这个事。
煎饼没有打扰他们一家的聚会,现在饵料已经撒下,很快就能收网,不过没想到连应木守的母亲都知道这件事。
都是帮凶啊。
煎饼想着。
她回到袅花枝那里,帮忙看护的警察迎了过来,“李越広醒了。”
“这么快?”煎饼脱口而出。
“嗯?”
“呃,我是说太好了!”煎饼自知口误,赶紧露出可爱的笑容蒙混过去,她走进病房,看到了一个被许多医生围着,身上缠满绷带的‘怪人’。
她走到对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袅花枝的眼神死的说:“我感觉自己就是大熊猫。”
医生里有人笑了出来,“行了别贫了,你这个病还没有查出病因,不过现在看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建议你转院去
市里的人民医院看看,如果不行就去省会的三甲医院。”
“我知道了,已经给我妈发信息让她赶过来了,谢谢医生。”袅花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