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尤其是那位少年在出来之后,十分熟练的收拾起上一位少年的尸体,将其扔在了院子里面。
一家三口又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事一样,其乐融融的聚在桌前,说着一些家常话。
古来眯着眼睛,觉得今夜是难熬了。
孟依人从箱笼中找出一瓶血酒,轻咳了一声,走到那家人身前道:“多谢贤伉俪救我们一命,在下身无长物,仅有水酒才能报答二位。”
“哪里的话,不过小事一桩!”男人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僵硬阴冷,他用那双泛着阴翳的眼睛看向孟依人,冷声道:“什么水酒,就不必了!”
“兄台何必这么快拒绝,先看一看我的酒吧。”
孟依人说着,将那瓶酒的塞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了泛着殷红的粘稠血液,一股掺杂着血腥的酒味在屋中弥漫。
“我这可是取了八品妖蛇的血,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酿造而成,其味微甘,细品微辣,喝下之后,能增三年法力,是在外面不可多得的好酒啊!”
古来听见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好酒,就是之前上山时,杀了条妖蛇,他不舍得那蛇的血,就拿了之前喝光酒的酒瓶给装了进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道:“果然是好酒!可惜,我没这个命能喝!”
“当家的说什么呢,好酒当然要配当家的!”妇人鼻翼微动,盯着那瓶血酒,眼中也露出了些许的渴望之意,她的腿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男人,见他不再言语,自己则笑着将酒瓶接过,一人一杯的倒了出来。
少年也很眼馋,他偷偷摸摸的把手伸向那酒瓶,却被自家亲娘一筷子给打断。
“别碰!”妇人眼睛一斜,“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不小了不小了!我十五了!”少年急道:“娘,你就让我喝一口,就喝一口,好不好啊……”
妇人受不了他这撒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他。
少年一饮而尽,不顾妇人口中抱怨,喝完之后,似是不胜酒力,竟然歪歪扭扭的
走了几步,倒地睡去。
就在他倒下时,身体微微蜷缩,慢慢的血肉融化,竟然又变回了刚才的卵。
古来看得眼皮微跳,孟依人也不动声色,他借着这瓶血酒,成功的和这家夫妇打好了关系。
酒过三巡,妇人也有些微醺,她打了个酒嗝,摸着脸上长出的鳞片,道:“当家的,我回屋睡了。”
“去吧。”男人挥了挥手,用筷子再夹起一只眼球,放入口中,发出咯吱的响声。
妇人也没什么礼数要讲,简单交代了一番,就直接进入内室,根本不管还呆在堂屋中的这几个人。
在她撩起布帘时,古来清楚的看到妇人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一道金色鱼尾。
孟依人坐到妇人刚才的位置,看着那男人,试探的问道:“村里……经常有那种东西来吗?”
“呵,那种东西?”男人笑了一声,看过来的眼神泛着浓浓的血色,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何止是经常,是每天!那东西每天都会来!”
他的手中死死攥紧筷子,咔嚓一声,竟然将筷子折断,言语中的恨意几乎不加遮掩,“玄极宗那些混蛋,将我们困在此处,把那些东西放出来就是为了能够练出为他们宗门所用的最强妖兽,我呸!做梦去吧!”
孟依人抿紧嘴唇,神情微怔,继而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们这些人是被玄极宗给送进来的?!”
男人哼了一声,“那还有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岚鸣宗四代弟子郭培!”
“岚鸣宗……”孟依人喃喃道:“这可是当年那陨落的五家上级宗门之一啊……”
“哟呵,你这小家伙竟然还知道我岚鸣宗?”郭培笑了一声,他将血酒一饮而尽,“知道又如何,现在外面什么世道了?可还有知道我岚鸣宗的?”
“你应当也是上界的修士吧?”
郭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又是一个过来送死的,不要怕,死了之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