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和长孙无忌彻底慌了。
圣上一直对他们这些老臣不错，有时候行完礼、甚至身子没弓下去就会让免礼平身。
可现在，竟然一反常态……
莫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的圣上！
长孙老狐狸反应的快，想也不想便五体投地。
声音凄惨的高呼道：“圣上恕罪！”
现在可不是后世的辫子朝，动不动就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祭祀的时候，很少跪拜！
本来还在思索自己哪错了的秦琼，见长孙老狐狸跪下，思索了片刻也跟着跪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双膝跪地，只跪了一条腿！
李世民依旧没有出声，一如既往的敲着桌子。
他让平日里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办同一件案子，就是让他们相互监督。涉及隐太子属臣这种敏感的事，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朝臣的神经，稍有不慎他的名声就毁了！
这件事虽说是长孙无忌主导，可秦琼也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要罚就一起罚！
他还想着此地到岭南路途遥远，需要不短的时日，所以也没想着尽快要结果，也没有追问！
今天，再次天降木板，才让他再次重视起来，没想到一查之下，两人给他扒了这么大的一个口子，若是再晚两天，木板案恐怕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到那时，他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直到两人额头冒汗，李世民才停下了敲击。
这倒不是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是手指疼痛，不敢再敲了。
不动声色的把手缩进袖口，揉了揉手指，待疼痛感下去些，才开口。
“你们两人跟着朕的时间都不短了，你们觉得，朕是个残暴之君吗？”
“圣上胸怀宽广，爱民如子，是万古少有仁德之君。若圣上能称得上残暴，恐万古再无明君！”
李世民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就连连称赞！
心里却寻思起来，圣上说这些是什么意图。
秦琼虽说祖上是读书人，可老爹死的早，没有继承祖上遗志，论可文采拍马也赶不上长孙无忌。
能说的都让老狐狸说了，自己能想到的都落了下成。
索性也不思考怎么说了，直接来一句：“长孙大人说的对！”
李世民眼珠子一突，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秦琼什么时候学会了程咬金那个憨货的做法。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去年的这个时候，隐太子伙同李元吉造反，被朕给镇压了。”
“隐太子身边有一个太监，先是引荐隐太子和太上皇的妃子相识，行苟且之事。后又趁乱绑架观音婢，其目的不言而喻！”
“若论罪，至少要满门抄斩！可朕只诛杀首恶，留了他养子一条性命！”
“但是，其养子秉性恶劣，飞扬跋扈，甚至为了耍乐子，把秦王府一老卒年仅三岁的孩子给打断了腿，那孩子至今仍在床上躺着！此类恶事，不胜枚数！可朕依旧念及他年幼，将他流放岭南！”
“朕对此子，可算残暴？”
一想到两块木板上的文字，李世民就止不住面容扭曲！
这辈子，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两人见此情形，连忙高呼：“圣上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