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衡瞪大凤眸,心中死而复苏。
傲娇的神祗想起他刚才的失态,情绪愤懑,不管什么九天神祗形象,骂了句:“大爷的!”
姜月绒被骂的莫名其妙。又看见印在沈落衡脸上脏兮兮的手指印,害怕地缩回手,本座真不是故意的。
严望辰和衡仙叶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欢喜。
“干啥呀你们,这么看着我。凶尸解决了?”
“解决了。”严望辰爽朗道。
沈落衡放开她,整理衣裳站起来,恢复神祗的高冷姿态。
对衡仙叶说,给她瞧瞧,看看脑子还正常否?
“……”
“好臭啊。”姜月绒嗅了嗅衣服,朝天翻了个白眼差点又晕厥,干呕了两声,嫌弃道:“我要洗澡。”
许府已经不能住人了,刘畅提议先去济世堂安置。
剩下的卫兵和地方官员去收拾烂摊子。闹这么大,量他们也不敢再隐瞒了。
刘畅把自己的院子让出来给凌云门的人暂住。
姜月绒沉入澡池里,拿着蘸了香皂的澡巾死命地搓,搓到皮肤发红才停下来。嗅了嗅,终于没味儿了。
他奶奶的仙人板板,这么多凶尸扑向她,她方才的脑子就跟喝断了片一样。
万象咒怎的突然就发作了。
要不是关键时刻不妖玉的结界保护了她,她的小命休矣。
沐浴完姜月绒回到房间,打算先睡一觉。
姜越枝替她收拾好了床铺。
“姐姐,你没事吧?”姜月绒挽着她胳膊晃来晃去。
姜越枝点了点她的鼻子:“没事。行了,你先休息会,昨晚可累坏了吧。没丢咱们凌云门的脸哦。”
喝了衡仙叶开的安枕露,姜月绒没有做梦,傍晚时分才醒来。
湘帘垂地,斜阳照在窗棂,上面是一副窗画。
画中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在捣药,另外一个在看书。眼角偷瞄对方。
两人的对面,坐着身穿医袍的中年人,袖子圈起来,正在给药炉扇风,慈爱地看着两个徒弟。
姜月绒步出房间,远处天空飘起一烟,金陵的百姓士兵死伤惨重,天边浓云血红,仿佛在为这次浩大的劫难默哀。
刘润还没抓到,背后帮助他的人是谁?
会不会跟魔族有关。
姜月绒走到院子里,没人。
都去哪了。
索性上了屋神华尊者脾气不好,孤寡高冷,倒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浮夸,看师徒二人的相处,倍感欣慰。
“你吃饭能不能小点声?喝个汤跟小样。”沈落衡又开始嫌弃起来。
严望辰好奇道:“小八是谁。”
姜月绒又吸溜了一口汤,道:“师尊养的猪精。”
严望辰抽了抽嘴角,尊上还有这等爱好。默默地在沈落衡喜好上又加了一条。
忽见窗边黑影闪过,沈落衡眼尖,立即起身追了出去,临走前道:“我去追,你们继续吃。”
有沈落衡出手自然不必担心。
姜月绒放下碗,咦了一声,刘畅呢?
刚说去厨房再端一盆饭,过了一柱香还没见着人。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刘润这死人还在外面晃荡。
姜月绒大概是让菩萨开过光。
后院尖叫一声。
“刘大夫,你醒醒啊。”
“刚才还好端端的。”
几个药童手忙脚乱,刘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衡仙叶忙过去搭了脉,秋波眉紧蹙,道:“中了毒。”
沈落衡回来了,拎回了近乎癫狂的刘润。
这个疯子祸害了这么多人,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姜月绒已是怒极,一盆冷水泼他脸上。
“清醒了吗?你有什么仇找冤家去报就完事儿了,把全城的人都拖下水有意思吗?刘畅被你害了一遭还不收手?”
刘润一口啐到地上。
“呸!你们这群假惺惺的修士,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刘畅早他妈死在集中营了。亏得我今晚又回来药堂一瞧,这孙子还活的好好的。我就把剩下的毒药都喂了他。反正我的时间也快到了。心愿已了哈哈哈。”
姜月绒气得发抖,抡起拳头,沈落衡制住她,训斥道:“你怎么这般不冷静,当务之急是救刘畅。用忆往术。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