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宇一直认为娘亲的离去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加上娘亲去世不过一年,父亲就抬了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做续弦,说什么是为了照顾他和哥哥,才不得已娶了表妹。他这么多年一直记恨着父亲,也不愿意管那女人叫什么捞子娘,他心里的亲娘永远是西迹清家的清璇。
今日见了宋南舒这般打扮,和记忆里的娘亲越来越相似,都说孙女像奶奶有隔辈亲,看来真的是没说错啊,想着想着居然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怕被人发现赶紧擦了擦眼睛,见没被人瞧见才放心的放下袖子。
马场里的人都来齐了,大家都穿着五颜六色的骑装,硬是给这冬日增添了一丝不同的色彩。
宋韵芝和宋涵悦自然是穿着小王氏和杨氏为她们俩精心准备的红色和梅色绣着金丝的骑装,只可惜还是年纪太小了,撑不起颜色,倒显的有些老气,有些四不像。
远处元宛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荷花骑装,脚踩着马靴,活脱脱一个娇俏女子,让人眼前一亮,元宛见了宋南舒迫不及待的跑过来:“舒儿妹妹你这一身真是英姿飒爽,像个女将军”
“莞儿姐姐可别笑话我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宋老将军的后人,自然得朴素些,穿金戴银的太俗气了”宋南舒的话有意无意的传到了她们俩耳里,这下子弄的她们俩脸上挂不住了,她是宋老将军的后人,难道她们俩不是吗?这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好不尴尬。
白行简一身白衣骑装牵着刺燕从马厕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宋南舒,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和这个女孩见过,但他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们俩有一种认识很多年的感觉,他生性谨慎,对她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
宋南舒见他走过来,忍不住狠狠的瞥了他一眼,牵着自己的马离他远远的,白行简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感,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
“闲王殿下长的真是一表人才”
“一表人才又有什么用,母亲是个早死的妓子,在宫里没权没势的,只能依附皇后娘娘羽翼底下,连自保都难”
“你说的也是,唉,只是可惜了这副好皮相”
“谁说不是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总是围绕在他的耳边,他心里经不住泛起一片苦涩,他无力反驳她们,难道她们说的不是事实吗?自己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棋子,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他在告诉自己要沉住气,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立马换掉自己脸上的情绪,恢复以往温润如玉的表情。
场地还是昨天的场地,只不过别高台上面的四张桌子撤的只剩下一张,但是与昨天又有所不同,高台的两边插着整齐的黎朝军旗,穿着黎朝士兵衣服模样的男子站在两旁,高台的两侧下面各摆了一个大鼓,士兵们敲击着鼓面,排山倒海的气势扑面而来,好不振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