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中,窗户前宋南舒静静地坐着,书桌上铺了一张上好的羊皮纸卷,宋南舒拿起笔让阿西在一旁磨墨,思索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沾了沾磨好的墨,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可是如今她也不过只是个十岁孩童,又待字闺中,掌握的这些情报无从下手,能做的事情还是太少了,无论如何她提前想清楚总是好的,大概想清楚了思路,下笔也写的更加稳健。
阿西和朝暮见她如此,以为姑娘还是在为王老太太的为难发愁,纷纷安慰她:“姑娘放心,那边的手怎么着都摸不到这边来,不说现在有老爷夫人在,二少爷也在府上,实在不行还有我和阿西,东边那边不敢拿您怎么样”
宋南舒摇摇头:“我发愁的不是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把她的目光放在心上,不过她们在暗我们在明,她们要下手也是迟早的事情,母亲即将生产,我不得不防”
“实在不行我们不如给老爷说道说道”朝暮道:“老爷虽说敬重老太太,但自己的夫人子嗣怕是更为重要”
“父亲开了年得去南阳那边一月,估计只等得到母亲生产之日才回得来”开年南阳那边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商贩大会,宋江越作为会长,若是不出面怕是会乱成一团糟,这也是一个机会。
“指望别人都指望不上,指望谁都没有用”宋南舒看着窗外一片片雪花:“还是得靠自己”这是她上辈子得出的结论,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枯竭,求人不如求己。
“可是姑娘……”朝暮有些焦急,就像姑娘说的一样,咱们在明她们在暗,王老太太和二房三房的人早就勾结在一块了,老爷常年在外,二少爷也得回军营复命,姑娘一个女娃娃要应付这些豺狼虎豹,真是够呛。
“无事,我有的是法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宋南舒吹了吹刚刚写好的笔迹。
王老太太和二房三房不过是仗着在这个家的根基吆五喝六的,不过宋南舒更明白,王老太太不是个普通人,她背后的人也非等闲之辈。
那就放长线钓大鱼,王老太太不过是一条小鱼儿,她需要的是等待她背后的大鱼,祖母当年是为何突然暴毙,自己的娘亲又怎么会好端端的顺产而亡一尸两命,还有自己的“庶妹”和姨娘到底从何而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扑朔迷离,等着她揭开一切。
她用余光扫了扫窗户外的墙角,隐隐约约有人头闪烁,那细长细长的影子,不是张嬷嬷还是是谁,果然那边还是要出手了。
待墙头的人影消失,宋南舒才把书信装了起来,信封上盖上了属于自己的私人印章,才让阿西拿出去,避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寄出去,这封书信是她写给元家舅舅的,他看到信应该会有所行动。
这西苑不管怎么说是得清理门户,把不干不净的垃圾全部清扫出来,才能保家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