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二人扑杀而去,魁然咬牙挥剑负隅迎上,一击,和朱鹤玄刀咬接又再分开,虽然勉强抗下了一击,但他的整条胳膊却血流如注,提剑的手不停的在颤抖。
奇渊也同时缠上了天帝,几番回合下来,天帝始终只是在避让,迟迟不愿出手,竟被奇渊接连砍上数刀,血珠子滴滴答答的染红了他的白袍。
“天帝!你为何不出手!”
愤怒,恶心,仇视,绝望。
奇渊怒喝一声,手中的刀势越来越猛烈,恨不得直接将天帝劈成两半。支离破碎的家庭,生死未卜的妹妹,为爱颓然的父亲,而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叫了他十多年的父亲!
皆是因为他!
他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奇渊的内心已经被揉碎,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却在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彻底暴走爆发。
眼眶逐渐蔓延起血丝,他一边持着长刀竭力砍去,一边却不住的哽咽,不住的在哭泣。
“你怎么不去死!”
“奇渊!”
天帝伸出手,握住了那劈向自己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痛心,鲜血从他的掌心倾泻而下,犹如罪恶的红绳,顺着长刀流淌而去,却在接触到奇渊的前一刻摔碎在地上。
对这个自己养育了十来年的孩子,他终究是不忍心下手。
“天帝,你在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奇渊手中用力,刀锋再次嵌入了天帝的掌心几分,“你今天就算死在我手上,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会抠了你的眼珠,扒下你那恶心的畜生皮,用你的血来祭奠死去的所有亡魂,捏碎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奇渊的眼瞳烧的通红,此刻只有恨,无尽的恨,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燃起来的恨意,终于找到了机会铺天盖地的喷发而出,顷刻将他裹紧吞噬。
“奇渊......”天帝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嘶吼道,“林婴小心!”
听到林婴二字的奇渊下意识回头看去,下一秒已然意识到不对,手中长刀被掀飞出去,天灵盖上已是一疼。
奇渊呆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头晕目眩,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离殆尽,双腿一软,径直朝地面砸去。
“哥!”
林婴听到动静,玄刀铿锵碰撞,魁然的一条胳膊竟被她直接砍了下来。
她几乎是惨叫着,不顾天帝重新催动神纹朝她打去的神力,在奇渊砸到地面的前一刻接住了他,同时飞快转身,将他紧紧护在怀中,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击。
“林婴!”
偿见她受伤,长刀一转直接将扑杀而来的敌人掀翻在地,可作战双方人数本就敌多我寡,此刻更多的人朝他围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厮杀接踵而来,愣是偿的灵力和魔气再深厚,强袭未果终究还是寡不敌众,亦是身中数剑。
“咳......咳......”
林婴抹去唇边的血迹,将奇渊递给十一,摁地踉跄着爬起身来。
糟了。
她顺势调息内力,却发现原本源源不断的灵力此刻根本难以支撑她的自愈能力,众木灵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些天来全靠她一己之力支撑他们的觉醒,如今又不断的助他们受伤治愈,灵力早已所剩无几。
而灵界此刻更是蓬断草枯,黯兮惨悴,早已没有灵力可言。
“灵树。”
天帝飞身而下,长剑重新佩回腰中凛冽如霜,掌心的窟窿已在一点点的恢复,
“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呵呵呵呵——”
林婴抬起头,脸色煞白目光却依旧凶狠,“不过是占了人数上的便宜,这种下三滥的招术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人面兽心之人才使的出来!”
“不论是否下三滥,生死之战,可胜言哉!”天帝不以为然,余光却也扫遍了周围的狼烟狼藉。
到处都是呼喊,红色的血还未落下地面,白色的脑浆已经抢先一步,尸体遍野无垠,更有甚者死后都未能瞑目。
“孤说了,只要你一人性命,你真想让整个灵界都因为你陪葬吗!”
“可笑!孤若死了灵界也会随之崩塌!”林婴心中虽不忍,但所说也属为真相,“想杀孤,孤就站在这,有本事你就来取!”
天帝眯着眼看着她,神纹催动,手中逐渐幻化出一截断木残枝。
“妖孽,你可知,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