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眼中叫嚣蔓延,死死的遏制住她的脖颈,将她的心一点点的焚烧殆尽。
灵树愤然绝望的面前的一切,疯了一般的怒吼:
“杀了我!杀了我啊!”
幺儿和其余的一些孩子已经被安全送回人间,没有人了!真的没有人了!
灵界已毁,她又有什么可留恋的!
她只恨,今生喜欢错了人,浪费了那么多弥足珍贵的光阴!
死吧!死了她也就终于解脱了!
“想死?吾成全你!”
一声怒嚎,冥王眉心阴纹催动,就要以破风之势朝灵树面首劈去。
灵树释然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堪堪落下一滴泪珠。
一阵飓风而过,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灵树抬眼望去,却发现一个人影挡在她的身前,硬生生替她接下了这一招。
“玉......玉沧?”
灵树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却在下一刻,残忍的将眼中的光芒掐灭,“你救我作甚?嘲讽我?既然也是来毁我灵界命数的,又何必惺惺作态?担心我做鬼缠上你?你放心,我嫌脏,宁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灵树的一字一句皆如针扎般刺在了玉沧的心上,冥王这一击并未伤他分毫,而由冥王布下的那子虚乌有的谣言,却狠狠的摧毁了他和灵树之间的桥梁。
“圣主?!”冥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还未等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就被玉沧的一掌震飞出去,竟让他直接昏死过去。
“玉沧圣主这是作甚?不是觉得是我杀害了你天界的神官吗?现在又亲手把自己的盟友给打了,不怕你天界的那些神官兄弟做鬼缠上你?”
玉沧没有在意灵树的阴阳怪气,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将她拉起,却被灵树一把拍开,“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灵树静静的看着他,指了指他身后随之跟来的武岭将军和一众神将,冷笑道:“圣主这不是也做好了完全准备吗?那也不能抢自己盟友的功劳啊,我灵界被毁成这般模样他们可是功不可没啊。”
“灵树,我......”
“行了别说了,我承认,你天界那一帮杂碎就是我杀的。”灵树扶着树墩,缓缓站起来道,“因爱生恨,嗯,这个词总结的很好。我就是看你们天界不顺眼,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杀几个泄泄愤。”
“你......你在说什么?”玉沧瞬间苍老,嗓音支离破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灵树冷笑着,一步步走上前,“我说,是我杀的,我不但要杀,我还要夺去他们的神力,扒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肉,让他们下辈子转世出生也只能是一滩血肉!”
“不......你为何要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明明就不是你,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何要认!”
灵树轻哼一声,踮起脚尖,在碰到玉沧的鼻尖前停下,冷眼看着他道:“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傻子吗!”
热浪夹杂着微风滚滚而来,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木头被灼烧后劈里啪啦的声音。冥界和天界的一众人就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认下这子虚乌有的罪名,明明不是她干的!明明一切都与她无关!明明是那些人先引起的争端!
她认,不过是为了报复罢了!
你不是怀疑吗!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吗!
破罐子破摔又有何妨!
就是我干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犯贱挑起来的!
又能怎么样!
伤心吗!愤慨吗!难受吗!痛苦吗!
我就要死了,我又有何惧!
我就要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把我牢牢记在心上!
每一次回想都让你感受那剐心蚀骨的疯狂!
灵树目呲欲裂的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强迫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她终究,还是恨上了他。
可是看着玉沧那英俊的脸上露出这般凄惨的神情,她怎么也没有一丝报仇后的舒坦呢?
“呵。”灵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檀口微张,如同魔咒:“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了。”
玉沧依旧摇头,不停的后退,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武岭将军却是再也按捺不住,怒吼道:“杀了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一声令下,只见天边黑云压城般朝灵树蔓延而来。灵树暴喝一声,灵力化作长剑朝他们刺杀而去。
血喷在她的脸上,无数的天兵阴兵在她耳边惨声尖叫,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刺破了多少人的胸膛,只知道挥剑,一下又一下的挥剑。
可是没有却没有一下刺在他们的致命处。
她不是没有能力杀了他们,相反,区区上千天兵阴兵,只要她想,就算玉石俱焚她也有把握将他们赶尽杀绝。
可若是杀了,那她和那些虐杀她灵界木灵的神官又有何区别!
“玉沧!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灵树凄惨的一声声不断在玉沧的耳边回荡,面前血肉横飞的景象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头仿佛要炸裂开来,他不想杀她,却又不能看着自己的下属丢了命,更不能看着她的手上沾满罪恶的鲜血。
他要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大雨如泼盆之水从空中疾疾落下,混杂着喊杀声,将玉沧的意志完全摧毁洗刷,神纹已经开始隐约闪动,他握紧拳头,却愕然发现自己的体内潜藏着一股根本不属于他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