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周夏忱没事就会来找姜黎,不仅等她下课,有些时候还会直接到班上来陪她上课。
今天她一下课就被夏忱接去吃饭,吃过饭就直接回了夏忱的公寓。
姜黎每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点东西过来很多时候就直接放这了,也不会拿走,这一学期下来家里多了不少姜黎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下好的电影,放到一半夏忱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他起身去了阳台。
姜黎虽觉奇怪,也没有多想,盯着阳台看了一会儿,把电影暂停了下来,准备等着夏忱回来再接着看。
至少十几分钟后,见夏忱还在阳台上打着电话。
姜黎索性起身去了卧室,这几天和夏忱天天腻在一起都没有好好吃药。
她翻出包包最下层的药,快速的配好了一次的药量,混着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下去。
因为心虚还差点呛到。
等她缓过劲来,往客厅走的时候,正好夏忱也似乎刚挂了电话从阳台上回来。
两人又继续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大概是刚刚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没看一会儿姜黎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夏忱拿着遥控器按下暂停键,问她:“困了?”
姜黎点点头靠着夏忱的肩膀,嗯了一声。
夏忱的视线还固定在电视屏幕上,心不在焉地出神。
回过神又看了姜黎一会儿,斟酌半天,夏忱问:“周末有个音乐会邀请了我妈你去不去啊?”
姜黎霎时清醒不少,她支支吾吾的确认道:“音乐会啊?”
“嗯。”夏忱回应道,孟北柠说过姜黎的右手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功能性的损伤,她一直抗拒钢琴,抗拒使用右手其实都是心理问题。
要想彻底好起来,那些东西她必须得去正视去面对,不能再选择逃避了。
刚好她妈打了电话过来,他觉得是个机会。
“夏忱……”姜黎还是靠着他,似乎很为难。
夏忱看她这样子突然又有些不忍,他想自己会不会还是太心急了,他伸手揉了揉姜黎的头发,“不想去就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姜黎的动作僵在那里,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过矫情了,只是个音乐会而已,夏忱的母亲都邀请了,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她没有和夏忱说过有关于自己的童年和家庭的任何事情,夏忱也没有义务凡事都迁就自己。
这一段时间来姜黎觉得自己过的挺好的,她现在不觉得过去对现在和未来有什么影响。
她想过去即过去,往事如烟,它们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让夏忱失望,姜黎微微闭眼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笑着道:“去吧,我也想看看伯母弹钢琴的样子。”
夏忱稍微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会怎么说,她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道:“那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留个好位置。”
姜黎点点头,又继续靠着夏忱的肩膀,事情想通一点似乎也没那么难受,毕竟夏忱的母亲是钢琴家,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还是什么,姜黎靠着夏忱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夏忱感觉到身边的人慢慢的呼吸均匀,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喃喃道:“可是我也想看看你弹钢琴的样子啊,很想很想的。”
夏忱说完小心的护着姜黎的脑袋,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等安置好姜黎之后。
他还是没忍住翻开了姜黎的包包,包里除了放了几本书还有些日用品外最底层是好几种药品,瓶装的盒装的都有。
他像是猛然被灼伤了,虽然知道姜黎的病情,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到这些药瓶,他还是难过的要命,他记得他的姜黎曾经是一个喝几粒感冒药都艰难的需要自己用糖哄一哄的女孩啊。
可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她只能靠着这些药物来缓解自己不好的情绪吗?
只能靠着药物来勉强支撑着让自己正常的生活。
而且她在一次次喝下这些药的时候,没人会哄一哄她,没人会给她准备糖果。
再苦再涩她都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只能自己拼命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