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姜黎已经从开始的绝望到现在的满心希冀。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夏忱知道她还是把自己的伤口藏了起来,她绝口不提舒小曼找她说了什么,绝口不提母亲当年自杀去世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依然在尽可能的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好起来的模样,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她依然想让独自一人面对。
出院后,在夏忱的坚持下两人还是去了趟精神病院,虽然自己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是这是第一次有夏忱陪着。
姜黎既忐忑又惶恐,她怕夏忱会被医院的这些病人吓到,怕夏忱会因为医院的压抑氛围而感到不舒服。
当她由着夏忱熟门熟路的拉着她去见孟北柠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这些担心真的太多余了,对夏忱来说这些东西是不会成为他俩之间的阻碍的。
孟北柠要和姜黎进行心理谈话,为了不影响效果夏忱得回避一下。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诊室门口的长凳上,突然被人戳了一下肩膀。
“哥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偏头看着他。
“怎么了,小姑娘?”这个女孩穿着医院的宽大病号服,剪着齐耳的短发,脸色苍白,夏忱看着她,瞬间就想到了小时候的姜黎,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哥哥,我见过你。”女孩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夏忱也没拆穿她,哄着她道:“可能我们见过点,只是哥哥忘记了。”
女孩摇了摇头,“哥哥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哥哥的画像,哥哥长得和画里的人一模一样。”
夏忱突然来了兴趣,正准备问她在哪里看见的画像。
护工阿姨跑了过来,拉住了小姑娘,冲夏忱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带她来做检查,一晃神人就不见了,不好意啊,打扰您了。”
夏忱摆摆手,说:“没关系,小姑娘挺可爱的,还说在哪里见过我呢!”
“她可能胡说的吧,先生不打扰您了,我带她回病房了。”护工阿姨说完,拉着女孩就要走。
女孩突然甩开了阿姨的手,“哥哥你不相信我见过你的画像吗?”
“我真的见过的,那副画画得很好,我小时候画画也很好的,但是现在我画不好了,拿不起画笔。”小女孩说得恳切,夏忱觉得她似乎应该没有乱说。
“那那副画是谁画的呢?你知道吗?”夏忱忍不住问她。
“孟医生说是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姐姐画的,她和我一样也生病了,但是她还是能画好画,所以我相信我好了以后还是可以重新画画。”女孩认真的回答他。
说完护工再次上前想拉着她走,被夏忱叫住了,“等等,可以带我去看看那副画吗?”夏忱看着女孩问道。
女孩看了眼护工阿姨说,“我能带这个哥哥去康复中心看看吗?阿姨我没有说谎。”
护工阿姨无奈点了点头,女孩才朝夏忱说道:“哥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夏忱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女孩口中说的是孟医生就是孟北柠吧,那那幅画就是姜黎留下的了。
出了门诊大楼,三人很快走到了康复中心,护工阿姨和门口的护士交涉了一下,答应让他们进去。
康复中心和医院的其它地方都很不一样,康复中心之于精神病院,就像是一片干涸中有了一汪泉水,无尽的灰白中有了那么些许的色彩,入目的黑暗中有了闪烁的光芒。
里面有不少病情稳定的病人,他们一起玩着游戏,做着手工,他们简单快乐的满足着,相比于病房里的病人她们看起来真的慢慢在好起来。
小女孩拉着他径直往康复中心的后墙边走去,“看吧,这画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