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干的不错,”陈操走上瓮城楼,看着内城的热闹景象:“商业如何?”
“只要是做生意,不管是蒙古人还是鞑子,咱们一概不拒,除了禁止买卖铁器之外,其余的咱们都卖,出关口聚集的商贾不甚凡举,最远就到咱们广宁城,去年一年的商税就收了近四百万两,相信今年应该还会更多。”
王孝杰递给陈操一杯茶:“除却给士卒的军饷以及周边各地的建设,剩下的钱财都在库房内放着,有七百万左右。”
陈操面带微笑,然后点点头:“你这个辽西总兵干的还是不错的,拿出五十万两银子,作为你的辛苦费。”
“末将不敢”王孝杰抱拳:“末将有些余财。”
“哎”陈操摆手制止了他的话:“当官有几个不贪的,锦衣卫上报的数额与你所报丝毫不差,证明你是个办实事的人,我陈操用人就是赏罚分明,这件事你办的好;”
说着陈操转头看着王孝杰:“你家里两个孩子,你老婆生活不易,家中人口众多,这些钱,明日我让战船给你送到你家里去。”
王孝杰扑的一声单膝跪下:“公爷恩情,末将誓死难报”
“起来,别动不动就跪,”陈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咱们在这里互市的事情朝廷定然是知晓的,对了,你给袁崇焕那厮给的好处是多少?”
“每年八十万两”
“从今年开始,不给他了,”陈操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城中闹市:“广宁一旦被孤立,这么多人的粮食供应能够持续多久?”
王孝杰眉头皱起:“末将按照公爷的指示在城中广挖地洞,所藏粮食可够城中军民食用近年,即便被断了水道,城中的水井依然可以供应;
公爷,是不是要行动了?”
陈操转头看着王孝杰:“怎么?你是怕还是不怕?”
王孝杰哈哈一笑,然后抱拳:“跟了公爷才知道什么是打仗,什么是建设,对百姓的政策也是善举,末将心服口服。”
“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陈操小声道。
王孝杰低头:“公爷都不怕,末将怕什么?再说,末将从成为辽西总兵开始,便是公爷的人,若是公爷出事,末将怕也逃不掉。”
“嗯,”陈操长出一口气:“每朝每代的开国君主都打着为民的口号,但是到最后却达不到初衷,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流传下去。”
“不与民争利,而是收取商贾重税,取之用之于民,至少比前朝本朝都要好。”王孝杰感叹道。
辽西总兵府坐落在城中的闹市中央,由原来的辽东经略府改制而成,陈操一进去之后便收到了百里加急的文书。
“公爷,辽东巡抚衙门发来的”
陈操打开公文一看,然后冷蔑的一笑:“哼,这袁崇焕真把自己当辽东之主了,居然给我下令让我定武军跨过双台子河去完成包围圈。”
赵信闻言也笑骂道:“那厮居然敢给国公爷下令,当真以为咱们是他们手中的砧板了?”
“赵信,派去那边联系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按照脚程,应该就在这几天内。”
陈操将公文合上,然后递给旁边的韩时中:“去,派锦衣卫把公文给袁崇焕送去,就说我定武军劳师远来,需要休整三天,三天之后,本公亲率定武军跨过双台子河,朝西宁堡进军。”
“是”
“咚”
袁崇焕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将公文扔在了一边,骂道:“一个幸进的国公,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扑街”
能把袁崇焕逼出一口广东脏话,说明陈操的公文内容确实让他生气。
顾麟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纨绔小子,现在作为巡抚衙门的首席参议,他这个举人出身的身份至少在袁崇焕的帐下还是能说上话的。
再者,顾麟生在袁崇焕帐下这几年已经不似当年了,所谓阴险狡诈的书生的就是他这种形象。
“抚台莫要担心,如今辽东军事皆由抚台一切操办,若是陈操不按照抚台大人的军令办事,那么也正中了朝廷那边的下怀,朝中不是近日来了消息”
袁崇焕点点头,除却消磨定武军的主要实力之外,平辽才是他的重点计划,而用定武军作为炮灰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功成之败也在此间,所以定武军的前进与否,否必须紧跟他这边的安排。
“前往辽阳的细作还未回,而我军的动向又好像让建奴得知了一般,蒙古那边蠢蠢欲动,我甚是担心建奴又从河套进军啊”
顾麟生摇了摇折扇:“明公多虑了,且不说河套一带有长城沿线,就说那边的暗泡也不甚繁多,若是建奴冒着大危险从河套进军,那也正是给了我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