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孚远这时开口道:“王爷,学生读战史时曾看过朝鲜之战的记录,彼时宁远伯李如松就在碧蹄馆吃了败仗,从而让倭军撤走。”
这件事陈操从丰臣秀赖那里也听过几次,也从岛津氏那里听到过。
“碧蹄馆东北面是新院川,西北面是深川,两山中间有个巨大的平原空地,彼时倭军首领宇喜多秀家再此据守,而我明军多有骑兵,李总兵也善用骑兵,就准备在碧蹄馆前的平原与倭军决战,哪知交战时天降大雨,倭军又有伏兵,幸的当时我大明官军勇猛善战,最终双方都脱离出去”
陈操对这件事还是知道,不过大明记载的事情和倭军那边有出入,至少当时宇喜多秀家说过他从两川之地安排了不少奇袭部队,再加上恰巧下大雨,让李如松所部的火器不能击发;
不过宇喜多秀家也承认正因为是平原地带,他们倭军骑兵太少,也不是李如松骑兵的对手,这才让李如松退走。
所以,徐孚远一提这件事情,陈操当即就有了计较。
“阿敏是想借碧蹄馆的地形,发挥他们建奴骑兵的优势”
陈操说着便再次想到了宇喜多秀家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那感慨的样子,不禁决定成阿敏,套用宇喜多秀家的计谋,那个时候即便是下雨,也能在平原地带歼阿敏的军队。
“唐延年来了没有?”
“第三师前锋团已经快到了,唐·军长正带着大部队赶来。”
“贝勒”
一名传令兵策马进入了碧蹄馆大营内,他的背上插着明黄色的令旗,可以不用下马:“大汗命三贝勒统军南下,协助贝勒剿灭登陆朝鲜的明军。”
传令兵说完便走,阿敏脸色有些阴冷,然后看着站在一旁刚刚死里逃生的索兰图:“昨夜战况到底如何?”
索兰图单膝跪下道:“明狗阵前火枪齐射,奴才率军冲破了他们的前锋阵地,因为地形及天气缘故,麾下无法发挥马力,被明狗包围过来,奴才却也中了他们的埋伏。”
“你倒是知道不退”
索兰图听到阿敏的话,心中顿时发凉,他在汉阳城前已经失了一阵,若是昨晚再败退下来,便是他母家富察氏也保不住他:“奴才便是死了,也不能丢了主子爷的脸面。”
“哼”
听到阿敏的冷哼,索兰图长长的舒了口气,也算是过关了。
“老五也敢来凑热闹”
莽古尔泰是个莽夫,虽然阿敏鲁莽,但本人却不是一味的傻大个,不然皇太极也不会让阿敏两次单独领军征伐朝鲜。
及至傍晚,碧蹄馆大营内冲入了数百骑金钱鼠尾的建奴,为首一个壮硕汉子跳下战马,喝声道:“阿敏”
阿敏正坐大帐之中,见着莽古尔泰进来了,便起身笑道:“老五,你是来监视我的?”
莽古尔泰支持皇太极上位,女真内部都知道他是个直性子,也不会装糊涂,便道:“大汗并没有计较,走之前也让我告诉你,好好为大金效力。”
阿敏朝着东北面拱了拱手,然后又问:“此次如何了?”
莽古尔泰指了指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宁先生,快来”
宁完我可是皇太极的心腹幕僚,虽然授了参将的武职,还在去年授了备御的世职,但身份却与众不同,阿敏见过宁完我,便出列拱了手:“原来是宁先生,阿敏失礼了”
宁完我和范文程一样,都是原来的辽东籍贯秀才出身,投靠了努尔哈赤之后水涨船高,现在又成了皇太极的心腹:“二贝勒过谦了,此次大汗命下官跟随三贝勒而来,主要是因为朝鲜一战。”
阿敏自然知道,他对莽古尔泰不客气,但对宁完我不敢,便点头:“明军此次领军的是陈操。”
“嗨我们都知道了”
莽古尔泰说着便道:“陈操出发之后的十天大汗便收到了消息,便立马准备妥当。”
阿敏心想自己的公文去了没多久这些人就来了,想不到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没错,这两天我率军与明军战了几次,却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莽古尔泰摆手:“不妨事,此次南下,大汗调集了十万大军,为的就是那什么”
“毕其功于一役”
“哦对”莽古尔泰点头:“就是这个理,光是咱们大金勇士便抽调了镶红旗与镶黄旗一万人整,另外还有新附的蒙古格林部五千人马,余下便是汉八旗各部,骑兵再有一个时辰可抵达,步卒还得明晚左右。”
宁完我等莽古尔泰说完才拱手:“不知道二贝勒对于此次决战可有具体安排?”
“请宁先生赐教”
莽古尔泰便道:“大汗说了,说老二你办事得力,此战便是我也要听你指挥,决战一事让你先行决断,若是不行,再让宁先生协助。”
阿敏再次摇拜:“得大汗信任,阿敏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