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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白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伊藤先生请您放心，除灵我是专业的。”
“拜托你了，神谷小巫女。”
一男一女的对话从耳边传来，凌白睁开眼，身边是刺眼的灯光，和锈迹斑斑的停尸柜。
脑壳痛，这里是哪儿？
思维有些混乱，凌白撑起身体端详着四周，顿感头皮发麻。
冰箱，铁柜，白布。以及放着尸体的陈旧液罐，太平间？
我不当人了？
“伊藤先生，现在要开始除灵，请您暂且退避。”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接着就是一阵交谈声后，大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了。
转过脑袋，凌白看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
她确认男人离开后，飞快掏出一支淡白色香炉插上两支熏香。面色虔诚地祈祷起来。
“鬼神大人莫怪，我真的很差钱，逢年过节，小女都会向您供奉。”少女声音呜咽，羞得两颊通红，显然是第一次行骗。
这是...巫女服？
皱起眉梢，凌白借着打火机的灯光，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五官清丽端正，柔顺的黑色马尾及至腰间。看其童真的蓝白色条纹，女孩显然是高中生的年龄。倒是衣着非常引人注目。
宽松，端庄，红白相间。戴着前天冠和花簪，穿着纹有千早纹的白衣，和动漫中的巫女有几分相似。
好个二次元风的假巫女，爱了，爱了。
等等...
停尸房，烧香，巫女。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凌白当即后庭一紧，心里发寒。
这如果不是本子，那自己岂不是...
看着巫女祭奠的方向，那里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位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孩。
身体僵硬，面色泛青，显然已经凉透了。
我人没了？
“鬼神莫怪，我要开始了！”女孩祷告一番后，双手合十，捻起头上的玉簪。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要你原形毕露…”女孩嘴里念念有词，一边长袖慢舞。似在驱灵但在凌白看来却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内内都漏出来了...
女孩正跳在兴头上，凌白也不好意思打扰对方，就近坐在地上。一边欣赏，一边搜索着脑内的可用信息。
思维僵滞，刚开始脑中浆糊一团，只能找到零星的记忆碎片。
好在，伴随着少女的舞蹈，凌白思路逐渐清晰。
他叫凌白，华夏人，死后成为实习死神，代号4396。转生前往下属位面，进行转正考核。
然而，穿越出了岔子...
他附身到了植物人身上...昏迷两年后，于睡梦中离世。临死前被家属捐献了器官，为此才到了这个医用停尸库。
活不成了...
看着内部被掏空的身体，凌白愣了片刻后露出苦笑，深感无力。
别人都是开局999，出门送神器。再不济也有一条命，怎么到他这儿，就剩个魂儿了？
低下头，凌白打量着魂体，试图搜集更多信息。
灵体独立于肉身，是最纯洁的存在，他没穿衣服，也情有可原。
倒是**，有几分可循之处。
它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款式颇为高档。手腕和肌肤上没有能确认身份的挂饰或纹身。裤包里，倒是有一张封存完好的学生证。
绫小路世界，琦玉县荣东高校二年级生...
埼玉县，岛国？这个附属位面是岛国的平行世界？
单是一张学生证，不足以弄清现状。
挠着脑袋，凌白移开目光，打算向女孩询问些线索。
他站起身，飘了过去，伸出一只手打起招呼。
“你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实习死神凌白，请问...”
话到一半，手直接从女孩脑袋透了过去。随后因为对方的步伐，他的魂体恰好进入了对方身体。
画面异常惊悚，从远处看，就像他一巴掌拍掉了对方的脑袋。
进，进去了...
“嘶，好冷，什么东西？”异物入体，女孩纵声尖叫起来，手足并用的倒退着。
她感觉额头急速变冷，肩膀发凉。
惊慌地扔下发簪，女孩带着哭腔踹开铁门，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凌白长着手站在原地，魂体有些虚浮，无力阻止对方离开。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半靠着铁柜上，凌白不停喘着粗气。
他是灵怪，不需要呼吸，只想借此舒缓剧痛。
很烫，女孩的头顶以及两肩非常烫，那感觉就像摸到了太阳，差点栽在她手上。
我好饿，好想吃点什么...
喘过气后，凌白身体一阵空虚，饥饿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很奇怪，胃都没了，却还想吃东西。那股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仿佛是饿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