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采放下茶杯,正色道:“正是为了洗剑山庄之事而来。”
“哦?”张行秋脸色微变。
这案子刚发生一天,就是同州城内都还未传开。
他刚到此地,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此事?
看着张行秋神色变幻不定。
江凤采连忙说道:“我家中有一管家,是这洗剑山庄庄主的兄弟,上个月已重病去世。“
”此人于我有半师之恩。我正是受他所托,来给林庄主送信。怎知刚到同州,昨日上门拜访,便听闻惨事。”
“哦。原来如此,竟如此之巧。”张行秋点点头,面色稍缓。
昨晚已查过户籍,洗剑山庄庄主林鹤年,确有一名兄长,早年离家未归,除此之外本县再无近亲。
原以为此人已经失踪多年,原来竟在江府。
“听说庄里主人家自庄主往下,俱已遇害,可是真的?”江凤采急忙问道。
“恩”张行秋面色沉重,点点头:“庄主夫妇,还有两子一女,均已遇害。”
“大人可知是何人所为?”江凤采小心问道。
张行秋摇摇头,脸色沉重:“目前,还未有丝毫头绪。”
两人静了片刻,江凤采刚想说话,有人在门外禀告:“大人,有事禀告”。
“进来”张行秋扬声道。
进来的正是谢思柳。
只见她揖礼道:“大人,适才洗剑山庄老管家,前来禀告,说.....”
谢思柳抬眼看了下江凤采,欲言又止。
自她在外面说话,江凤耳畔已是一麻,待看到了她的脸,心里又是一惊。
这人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如今做捕快的都是看脸选的吗?
一个金刀神捕,已经迷得京城一众少女神魂颠倒,和同州这个捕头比,不知道谁胜谁负?
一旁,张行秋道:“无妨,说吧。”
“是”谢思柳低头道:“老管家说已将庄内贵重物品清点完毕,并无丢失。”
“嗯”张行秋点点头,并不意外,又道:“把人请到这边来”
“是”谢思柳应声退出门外。
张行秋又转向江凤采道:“如今这洗剑山庄主人俱死,只剩这老管家目前主事。你也算和洗剑山庄有些关系,不必回避,暂且安坐。”
“好,就依大人所言。”江凤采回过神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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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谢思柳再次回转,老管家跟在她身后。
一番简短寒暄后,老管家推辞未果在右侧末尾的椅子上坐定。
谢思柳立在张行秋右侧身后。
张行秋客气问道:“老人家,之后洗剑山庄一众事宜,可还有亲属操持?”
老管家恭敬的回道:“回禀大人,庄主尚有一嫡亲兄长,只是多年未有音讯,恐难以寻找。“
”外县、外县还有个远房表侄,小人已打发人去报信,六七日后应有回音。”
张行秋点头道:“嗯,不知老管家可曾见过林庄主的这位兄长?”
老管家点头:“自是见过。老朽自幼家贫,自十几岁便在林家武馆帮忙,之后又在庄内做管家。从老庄主在时算起,一晃五十多年了。”
张行秋,和江凤采对视一眼,转向管家道:“这位江公子,正是受林庄主兄长所托,刚从京城来。”
“哦?”老管家惊讶道。
江凤采见状上前。
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老管家:“不知道老人家可认得这枚玉佩?”
老管家接过来,眯着眼睛仔细端详。
这是一块环形玉佩,通身透白,四周刻有松鹤竹的图样,正中间一个飞舞的松字。
待看清楚那个“松”字的样式后。
老管家大惊:“这玉佩正是老庄主在两个儿子年幼时找人刻的。庄主也有一块,上面是个鹤字。敢问大公子现在何处?”
江凤采叹息一声,随即将林松年与江家的渊源,又给老管家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林伯临终前托我向林庄主报信,是希望林庄主可派人前去接他回来,埋在家乡父母身边。”
不知道林氏兄弟有何嫌隙,竟导致林松年多年在外为仆也不回家,临死前才传些音讯。
一旁,张行秋似也想到此处,疑惑道:“不知道林松年为何多年与林庄主断了音讯?”
江凤采摇头不知。
“唉”
老管家唏嘘叹道:“其中详情,我也未详知。只是两兄弟性情大不一样,一个性烈如火,一个沉静寡言,唉......”
欲言又止。
至亲骨肉,因一点嫌隙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自古多如牦牛,倒也常见。
为钱财金银,为父母偏心宠爱,什么都有可能。
事情已过了多年,即使让他们本人回顾思索,恐怕也未必能搞清楚如何会闹到如此地步。
江凤采安慰道:“林伯在我家虽名为仆从,实则算是个客人。只帮着保家宅平安,有时教教我拳脚,实则并未卖给我家为仆”。
老管家点点头。
张行秋看老人家神思不属,随即安排人送他回去,言道定会找到杀人凶手,让真相大白。
老管家再三道谢后,又对江凤采说,关于林松年回乡安葬一事,待这边事了就安排人去京城,这才退出房门离开。
时间已近中午,张行秋邀江凤采在府衙吃饭。
江凤采几番推脱,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还是花厅里的那张八仙桌。
四人坐定,张行秋坐北朝南,对面是谢思柳,柳夫人和江凤采分列东西。
席间。
张行秋转向江凤采。
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娘家外甥,名叫谢思柳,懂些医术,自幼练剑,功夫也还不错,近来就跟在我们身边历练。”
“思柳,这位是江公子”
桌下,柳夫人捏了下他放在膝头的手,张行秋转头看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