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姨,我在”谢思柳连忙起身应道。
柳夫人一手端着一个托盘,一手推门走了进来。
谢思柳:“蓝姨,你怎么来了?”
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托盘,转身放在桌上。
那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
柳夫人跟着她身后,笑着说:“我看你下午饭没用多少就回房了,是不是天热胃口不好?”
两人在桌边坐下。
谢思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急着回房看话本,含混着答了句“嗯”。
柳夫人满脸怜爱,把鸡汤往谢思柳面前轻轻一推:“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思柳乖乖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多谢蓝姨,很好喝。”
柳蓝嗔怪道:“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
说罢又道:“你母亲是我嫡亲堂姐,幼时要是没有她的看顾,我早就被继母磋磨没了,哪里还能在这里给你**汤喝。
谢思柳也不接话,只喝着鸡汤,喝几口就抬头对柳蓝甜甜一笑。
果然,柳蓝看着她乌黑的发身体康健才是一切的根本,不仅平日的饮食十分操心注意,还也找来城中名手再次诊治,好好调理了一年多。
谢思柳觉得经过调理,再加上每日勤奋练剑,感觉自己的身体比没受伤之前还要好。
但柳蓝总说她面色苍白,还是失了太多气血的缘故,所以总是让厨房做各种补汤,监督她服下。
张行秋日常虽然不便太多劝慰,但也去信与谢思柳家乡官员联系,时时关注案件进展。
只可惜,谢家一案,唯一幸存的谢思柳也未看清凶手样貌,实在难办,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今年早些时候,张行秋官职升迁,离开往日任职的河东郡,两夫妇也一直把谢思柳带在身边。
一家人到同州后,谢思柳提出想跟着姨父学着办案历练,也好长些本事。
张行秋、柳蓝知道她放不下家中血案,也不阻拦,反而帮她遮掩。
只是柳蓝时常心疼她为了方便行事免人闲话,总是穿着男装。
那些女孩子家最喜欢的胭脂水粉、好看衣裳再也没上过身。
就连贴身的丫鬟小厮也不便指派,日常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
谢思柳心里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但这世上仅有的亲人,拳拳爱护之心,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谢思柳的房间里。
柳蓝见自己无意间引得她伤怀,想了想话锋一转。
笑着说:“你姨丈说你近日很有长进呢,办案心细如发,思维敏捷......”
谢思柳闻言,心中一喜:“真的?”
面上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差的远呢!大概只是比第一次,就是南城那魏家小妾杀害主母案时好一些而已吧。”
柳蓝闻言,脸上带上一丝促狭:“嗯,你那时回来,可是吐得面色苍白,一月都见不得红色呢!”
谢思柳笑:“是啊,这才大半年,我已经面不改色,是不是很厉害?看来我还挺适合做个捕快呢!”
说着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柳蓝难得见她小女儿模样,也笑了起来。
心念一转,又想到她话一般的年纪,却身负深仇,满门惨死。
不由得难过,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叹道:“我可怜的柳儿......”
谢思柳乖乖伏在她怀中,嗅着柳蓝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怎么的也忍不住默默流泪。
但其实她心中只感受到温暖又依恋。
小半个时辰之后。
柳夫人已经回房,谢思柳躺在床上,却心绪难平,久久未能入睡。
窗外的雨也十分应景,劈哩啪啦,一直下个不停。
听起来似乎还越来越大,夹杂着电闪雷鸣,轰隆隆,轰隆隆......
就连窗户也被大风吹得不住地振颤着。
突然,哐当一巨响,一扇没有关紧的窗户被凤吹的大开,打在窗棱上,疾风骤雨叫嚣着闯了进来。
谢思柳连忙披上衣服,穿鞋下地。
还没等她走到窗边,一道白色闪电撕裂夜空,惊得她拉着衣襟的手就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