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大致收拾好行礼,刚刚洗漱完毕。
元生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推开房门。
待房门一开,盆中水还没有泼出去,就看见谢思柳已拎着包袱,立在院里等候。
“思柳哥哥?你这?.......”元生仔细一看谢思柳穿着,立刻呆住了。
“怎么了?”
后面正待出门江凤采见状,拨开呆立的元生,走了出来。
一看到谢思柳,江凤采也呆住了。
晨露微风中,一个佳人立在院中。
她略施脂粉,凤眼带笑,涂了口脂的嘴角微弯;
翘鼻微带笑纹,颊边笑涡浅浅;
大约是为了出行方便,头上只梳了个同心髻,发边各别了两只含苞欲放的兰花钗,有一条粉紫飘带从发髻后垂下来,搭在肩上;
一身粉裙,腰细若素,修长灵动。
谢思柳歪歪头,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江凤采有些结巴道:“你,你怎么突然,突然......”
谢思柳笑:“在同州时,和大人办案进进出出,恐对大人造成不便才扮作男子。”
“如今,这一路哪有人认识我,自然还是换回自己的衣服比较舒服些。”
江凤采恍然点头。
谢思柳本就是女子,一直做男子装扮确实是委屈她了。
想必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女子装扮吧。
谢思柳其实是觉得既然与江凤采,元生相交已久,便应该坦然相对,不必再做遮掩隐瞒。
再说,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在外行走本也是常事。
元生还在发愣,谢思柳走过来,笑着拉住他:“走吧,姐姐路上和你细说。”
昨天江凤采只和元生大致说了两人路遇吴言和崖底求生的事儿,却不便说起谢家旧事。
元生自然还不知道谢思柳本是女子的事儿。
一听到谢思柳自称姐姐,元生顿时脸红,他还未有过姐姐呢。
于是乖乖被拉走。
完全没想起,自家师兄是否早知道此事。
身后,江凤采摸摸鼻头,走出房门。
去旁边马厩牵上三人坐骑,跟上前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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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从巴郡出来的三人行在官道上。
元生一路都骑在马上看前面两人刀光剑影。
其实江凤采、谢思柳两人佩剑都未出鞘。
但几息之间,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瞬间已过了十几招。
后面,元生啃完苹果,扔掉果核,对两人喊道:“你们别打了,前面有个茶铺,我们休息会好不好?”
江凤采听到赶忙停手,谢思柳一见,也化去自己的招式。
谢思柳回头笑道:“元生,你是不是又饿了?”
江凤采闻言,看了眼身旁女孩,回头冲着元生也是一笑。
谢思柳这段时日,许是和他们彻底混熟的关系,性情比之前开朗不少,尤其爱逗元生。
“思柳姐姐,你和师兄练剑练了半天,不饿吗?”元生困惑道。
他知道谢家血案后很是哭了几鼻子,觉得思柳哥哥,不,思柳姐姐太可怜了。
自那之后,嘴巴很是甜,成天价思柳姐姐不离口。
江凤采,谢思柳听了元生的疑惑,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你以为谁和你似的,总是饿的”江凤采笑着,伸手远远的隔空点了一下元生脑袋。
谢思柳策马回转,溜达到元生身边。
伸手过去,在他脑袋上一抚,笑着说:“没事,姐姐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于是,三人打打闹闹的向着前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