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在阿采幼时不知他的病症,威逼太过,其实阿采聪明不下鸾章......”江灏抚须劝道。
王氏闻言,语气稍缓:“我自然知道阿采其实非常聪明,所以才......”
她语气又有些哽咽起来:“才做下错事,让他如今与我如此生疏。”
“他心中之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抚平?”
王氏神色悲戚道。
“何时阿采才能像儿时一样,与你我亲近?”
江灏一听,心中一阵黯然。
他如何不知,现如今儿子待他是如何生疏,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还不如和江管家处的亲近。
“今后不许你再让阿采去考什么功名!贤妻美妾的过上一生,有什么不好?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王氏定了定神,又道。
江灏此刻暂且压下心中黯然。
闻听此言,却不应妻子的话:“阿采是个男子,又是我江灏的儿子。他心中自有骄傲,不会愿意庸庸碌碌的过一生的.......”
王氏还要争辩:“贤妻美妾怎算的庸庸碌碌?多少人不是这么过得?哦,你是状元爷,就非要阿采也考状元吗.....”
她说着似是又要急了,江灏伸手揽住她劝慰道:“好了好了,我们顺其自然便是......”
王氏压住心中陡起的火气,在他怀中挣了一挣,没挣脱。
才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过几日要在家中听戏,请些年龄相仿的姑娘前来,你可不许阻拦。”
江灏闻言笑道:“好好好,随你随你。”
接着揽着她往内室走:“只是我看阿采未必喜欢高门贵女......”
王氏脚下一顿,转头疑惑道:“哦?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江灏边揽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转头对着夫人笑道:“你看他整日与那花公子、谢捕头在一起喝酒练剑,那么开心......”
“高门闺秀恭谨守礼,他未必喜欢......”
王氏却不同意他的看法:“花公子、谢捕头那是男人,阿采相处起来自然随意的很。他对女子,可却未必就喜欢这样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相携着进了内室。
声音渐低,只余下外间烛火微微摇曳。
-------------------------------------
谢思柳得了秦卓首肯,第二天便带着江凤采一起去了皇城司。
她和秦卓前一日翻了一天,没有什么进展。
皇城司这个存档阁,也许是紧要的已经被另外藏起,并不此处。
现在放在这个大房子里可供查看的,只以年分类。
并不按士、农、工、商或者地域什么的区分。
各处消息无论是民间的,还是海外的。
鱼龙混杂,统统堆在一起。
是以,他们只得一点一点的从现在往前去翻。
前一日,谢思柳回到江府后,晚饭时便和江凤采说了她已和秦卓报备,以后江凤采也可以一起查案的消息。
江凤采听了也很高兴。
言道自己出门逛了逛,发现一件礼物,要送给她。
待谢思柳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幅锦缎织就的小画。
锦缎织品并不算稀奇。
只是,这小画中的树木,高山、小溪,还有溪边的石头;
纤毫毕现,很是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