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采闻言点头,半晌不再说话,脸上薄红久久不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千岁也没有再废话,摇摇头笑着吃自己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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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要去皇城司的日子。
江凤采、谢思柳按照之前的习惯,在江府二门外会和,之后一起骑马过去。
江凤采打一见面,便从远处便细细打量谢思柳。
但左看右看,总感觉她好像没什么变化。
依然衣着整洁,神情也只是淡淡,没害羞,没恼怒,并不如花千岁那厮所说。
于是,他远远开口招呼道:“思柳!”
谢思柳一抬头看到他,微微一楞。
之后才如常笑道:“阿采”
江凤采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带着笑意,大步走了过来。
轻薄的袍角纷飞着,似在翻动着她的心。
候在远处等着他的谢思柳,一颗心突然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那跳动的声音奇大。
咚......
咚......
咚.....
如同就在她的耳边。
只一瞬间。
谢思柳便已明白。
管他什么莫名奇妙的流言蜚语,管他什么小姐公子们;
自己昨日的恍惚、烦闷,昨夜的辗转反侧,到底是因为什么......
明白的当下,她心中没有欣喜,只有了然的冷意和霎那间的失魂落魄。
即便被荒唐的流言围绕又如何,他依然是三品高官之子,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孤女......
谢思柳似乎听见了,又似乎并没有听见江凤采走到身前,招呼她上马的话。
只是下意识看着他,跟着他上马,跟着他在京城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还没有想个明白,浑浑噩噩的便已经来到皇城司门前。
而一路闲聊下来,江凤采却觉得,谢思柳除了面色有些许苍白之外,一切如常。
应对依然得宜,没有一点点心思纷乱的迹象。
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暗道花千岁这厮果然是不大靠谱。
江凤采今早期望过甚,结果不如自己所料,此刻心中沮丧,待再见了秦卓也没什么大的表情。
全然不像往日笑意盈盈的样子。
这二人,秦卓只一日没见,今日再在皇城司门口见到时,却觉得大有不对。
他虽然少言,话直,但绝对是个观察细微的人。
今日,这江凤采表情淡淡,不见笑意,眼神中似有沮丧。
谢思柳脸色苍白,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好好的,只过了一天,这俩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几日下来,三人虽熟悉了不少,但秦卓一贯却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纵然心中有些疑问,却也不问。
三人像往常几天一样,向着存档的大屋走去。
今天,人还没到,门已打开。
秦卓快走几步,到门内一看。
王潇果然在。
秦卓微带笑意,问道:“王小二,你这是忙完差事了?”
王小二依然一身白色袍子,坐在案几后喝茶。
闻言,眼睛一斜爱答不理道:“那是自然。”
“谁像你似的,这么几日了,还没找到那个什么赤?”
“赤什么来着?”王小二伸手抓抓脑袋,没想起来。
“赤玉诀。”随后走进来的江凤采提醒道。
“对对对,赤玉诀,赤玉诀!”王小二闻言立刻想起。
他接着眼前一亮:“江公子,谢捕头,又见面了。”
江凤采,谢思柳拱手道:“见过王大人。”
王小二闻言更是和善,白胖无须的脸上挂了满满的笑容。
“二位这几日辛苦了吧?此处久未整理,让二位受累了。”
那两人微笑摇头。
这一路走进皇城司,谢思柳心神已微微安定。
听了王小二的话,她不禁顺口问道:“王大人,不知此处为何多年无人整理?”
王小二一听,也不生气。
耐心解释道:“你也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消息都有。”
“那些要紧的,自然有有些本事的专门掌管;这些杂七杂八......”
他伸手往身后的架子一比划:“又不便仍,又没人管,自然就随意交个人,拿把锁起钥匙别乱丢就行。”
两人闻言点头。
皇城司用人,的确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些在重要官职上的,自然是有些学问,也懂如何管理分类档案、书册。
其他的,大多也就识些字,哪里会细细梳理,整饬。
王啸虽然也是皇城司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
可并没那能力和心劲做那个分门别类,井井有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