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气呼呼的说:”我会怕他?阿采天赋奇才,哪是他个老和尚教的了的?非得误人子弟不行!”
邓柏捂着头依然笑呵呵,并不怕师傅发怒:“阿采本就是是大师俗家家子弟啊!”
尉迟显闻言一噎,又吹胡子瞪眼起来。
正当一屋子人嘻嘻哈哈,谢思柳也放下生疏和紧张,跟着说笑的众人露出笑意时。
一道男子的声音隐含着内力在院外响起。
“揽翠楼卫空拜见北剑门尉迟前辈,不知前辈可在屋内?”
尉迟显脸色一整,方才那玩笑般的怒色立时不见,转头与身旁花翼对视一眼。
这揽翠楼与北剑门素无瓜葛,怎么今日还特意来拜访?
下首的江凤采和谢思柳听到这句话,更是猝不及防,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
这就要见到他们追查一路,在巴郡想见也见不到的揽翠楼楼主卫空了吗?
尉迟显自然看到两人脸上异色,只是此时也时顾不上了。
他转头向下首大弟子邓柏递了一个眼色。
邓柏正等着师傅吩咐。
一见尉迟显示意,点点头,立刻起身,快步往外走,片刻间就立在屋前。
“卫楼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声音不高,但隐含内力,从屋外传到屋内众人耳边,丝毫未有减弱。
谢思柳看邓柏背着手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应对得宜,也有些惊讶。
邓柏在师弟们面前,是个笑呵呵的好师兄模样。
在吹胡子瞪眼的师傅面前,看着也是个好欺负,脾气好的乖徒儿样子。
给人留下了他彷佛好脾气,和善可欺的印象。
但如今看这番做派,恐怕这才是北剑门大弟子平日里在世人眼中的样子。
惊讶过后,谢思柳立刻想起一件事。
虽说在巴郡时,痴剑奴吴言将她和江凤采逼下悬崖时,他们两个都有易容,此时易容已去,江凤采并不怕被他认出。
但再往前算,谢家血案那晚,吴言可是看到了她的样子的,不知道吴言会不会认出自己?
但是如今,人已经到了院中,江凤采又还没有给尉迟显和邓柏交代过此事,不好回避。
她心内正在焦急。
江凤采似看出她心内所想,走到她身边,垂手拉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别怕,他认不出来。”
邓柏既已出声回应,尉迟显、花翼便起身走向门口,花千岁、元生也跟在他们身后。
谢思柳注意着门口的动静,低声回道:“你怎么知道?”
江凤采一笑,酒窝露了出来:“哎呀,女大十八变嘛!”
谢思柳闻言无言的瞥了他一样,这种时候还要开这玩笑吗?
见谢思柳似要发怒,江凤采忙道:“别恼啊“
接着低声正色道:”过了两年,你定然变化极大,再者,即便相像,恐怕他也未必会想到那里去。”
谢思柳闻言静了下来,冷哼一声。
料那吴言也想不到,被他一剑捅穿的人如今竟然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