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之后,南颂目瞪狗呆地走着圈圈,边走边问“恕我冒昧,你平时随随便便下个榻的地方都这么大的吗?”
沈渡正在用座机拨打电话,没怎么注意到她说话,只淡淡“嗯”了一声。
南颂见他敷衍自己,在背后翻了一个白眼,换鞋之后坐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沙发很柔软,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陷进去。
南颂觉得鼻子有点堵,听见沈渡那边在和电话里的人交谈“体温计、感冒药,五分钟之内送上来。”
然后便挂了电话。
转身看到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的人,沈渡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脱下西装外套。
他踱步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看着南颂,看了好几秒之后突然来了一句“带着感冒病菌来和我吃饭,真有你的。”
南颂一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这个人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你一起吃饭的,现在倒还反过来怪我?果然资本家都没人性。”
沈渡听着她的控诉,又看着她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有点泛红,像只焉了吧唧的兔子。
突然就想逗逗她。
“你当时也可以拒绝我。”
整个客厅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南颂抿着唇没接话。
她在心里回味着他那句话,‘你当时也可以拒绝我’,潜台词是不是——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和你一起吃饭,愿意陪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不知道怎么的,南颂鼻子酸酸的,心里也突然有些酸酸的,很不好受。
想也没想就来了一句“那我走,现在就走。”
没等沈渡反应过来,躺在沙发上的人就突然起身从他身边溜开了,脚下生风地朝着门口走去。
沈渡愣了一秒,随即便反应过来多半是自己那句话触到她敏感叛逆的小性子了,于是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南颂——”
沈渡的指尖在触到南颂手腕的时候,被她一把甩开。
“我那句话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小气?”
南颂也有些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本来因为感冒身体和大脑都难受,狗男人又突然说出这么没情商的话。
她才不要惯着他。
既然并不稀罕和她一起吃饭,待在一起,那她就不在这里待了,大家各玩儿各的。
结果现在又来假惺惺地挽留她?我tui——算了,tui不动了,她身体不舒服,太累了。
南颂的动作很快,直接一把拉开了门。
沈渡见她这架势是来真的,便也豁出去了,门被拉开的同时开始用语言发射糖衣炮弹。
“行行行我错了,是我不该说那句话,没照顾到你的感受,原谅我好吗宝贝儿——”
门口站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年轻男人,左手拿着一盒感冒药和一支体温计,右手停顿在空气中正准备敲门。
工作人员和南颂面面相觑“”
沈渡在心里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腻得要死的话“”
三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一时谁也没说话,空气中不知不觉飘过了一丝小尴尬。
几秒钟的时间过去,那位工作人员的手掌心都急出了汗,但却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动,其实可不可以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
刚才沈总说的话他该承认自己听到了吗?
算了,保命要紧,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