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沉默了一会儿。
“好点了吗?”二嘎哥冷冰冰地问。
我点点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爷爷平常最喜欢干什么?”二嘎哥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我感觉到他生气了。仔细想了想,说道:“抽大烟。”
“抽大烟是好事吗?”
“不是。”我歪着脑袋又想了想,说道:“娘说过,烟味对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了,会怎样?”
“嗯...会死...哦!哥我明白了!我就让爷爷多抽烟,让他早点死!对不对?”
“真棒,但是这个过程太慢了,我们要做一点手脚。”二嘎哥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黑色粉沫,对我说:“明早,你爷爷出门前,你趁他不注意把这东西撒到他的烟锅里。听懂没?”
我点点头,把这个小袋子接过来,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个很神奇的药粉。”
“可以让爷爷早点死吗?”
“比那还厉害,让他活不到明天下午。”
哇!那可太棒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小袋子装进兜里。
“胡晨,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
“那你刚刚干嘛还要去找你爷爷算账?你想过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吗?”
“对不起。”我低着头道歉:“哥,我保证以后不会有第二次了。”
二嘎哥这才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拍拍我的脑袋:“走吧,我送你回家,要是那老家伙问起来,你就说来后山的坟地看望奶奶。”
看到二嘎哥不生气了,我松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回家了。
果然,到家以后爷爷很生气的问我去哪了,但是我按照二嘎哥教的回答完以后,他就不生气了。
第二天,爷爷出门前,我趁他不注意,把药粉撒进烟锅里。
中午,我照常去田地里送饭。离老远,就看到那排树荫下聚集了一帮人。
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扒开人群,看到爷爷躺在地上,他瞪着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咳嗽,每咳一下,就喷一次血,最后挣扎了两下,不动弹了。
村里的大夫来了。
看了看,说爷爷是窒息死的。
村医:“胡老头这肺是老毛病了,让他别抽烟他就是不听!唉...”
大烟杆是罪魁祸首。
爹受了很大的打击,这次连哭都没哭。
从宣布爷爷去世到下葬,他只是发呆,一滴泪都没掉。
我把胜利的喜悦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二嘎哥说得对,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
冲动做的事情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他真好。
晚上的时候,我来到二嘎哥家的地窖。
地上放着几根点燃的蜡烛,借着光,我看到地窖中间是一具尸体。
是爷爷。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地窖的味道,但这次实在是太猛烈了,我差点又要吐出来。
“想吐就吐吧,不然一会儿你吐的更厉害。”二嘎哥递过来一个桶。
我接过桶开始哇啦哇啦地吐。
“好一些了吗?”
我点点头。
二嘎哥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提着桶离开地窖,很快又下来了,还带着一把刀。
这跟菜刀不一样,虽然看上去比菜刀小,但是刀刃却很锋利。
“这老家伙不是已经被埋了吗?”我捏着鼻子问道。
“当天晚上我就给挖出来了,尸体上还有土呢。”
“好臭啊...”
“忍忍,习惯就好了。这个是准备解剖的,顺便让你学习学习。”
“什么是解剖啊?还有,我要学习什么?”
“解剖的意思就是用刀子把尸体的肚皮切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次主要是让你知道肚皮里有什么。不好好教教你,以后怎么跟着我做好事。”
一边说着,二嘎哥一边解开爷爷的衣领,很快就把他扒光了。
“哥,你不怕臭吗?”我实在太佩服二嘎哥的忍耐力了。
“比这更臭的我都闻过,鼻子早就不怕了。”
我看到爷爷松弛的皮肤已经发青了,上面还长满了大块大块的红斑。
“他怎么有这么多斑啊?我之前都没有注意过。”
“这个叫尸斑,是人死后才会有的。有些尸斑也会是绿色或者紫色。”
“那为什么这个是红色的呢?”
“可能是因为中毒吧,我懂的也不是很多。人体的学问大了去了,我也还在学习中。”
“哥你好厉害,不仅能杀人,还会学习人体。”
我打心眼里佩服二嘎哥。
被我夸完,二嘎哥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人体的学问有多大呢?比地窖还大吗?”
“比后山都大。”
说完,二嘎哥切开了爷爷的肚皮。
血“咕滋”一声流了出来。
那天晚上,二嘎哥给我展示了心脏,肝,肺,胃,肠道以及它们在身体里的作用。
“不能跟你讲太多,不然你记不住。”
从地窖出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出来的一瞬间,我才发现空气竟然这么清新,这么好闻。
院子里的老狗瞟了我们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它这副样子,就像奶奶半瘫时一样,天天就是躺着。
我突然觉得手痒痒的。
不知道把狗解剖了以后,里面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