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些问题埋在脑袋里,不敢问。
课堂上,陈老师讲着我完全听不懂的内容。
我坐在下面,看着她吐沫横飞的模样,心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们不仅会流泪,还爱喷口水。
陈老师让我们写作文,可是我不会写字,连拼音也不会。
“陆晴你是猪吗?!我教了你那么多遍都学不会!”陈老师扯着脖子对我喊。
我怎么可能是猪呢,我跟猪长的一点都不像。
况且我也不是陆晴,我是胡晨。
她眼睛瞪得溜圆,伸脖子喊的样子就像即将被宰杀的老母鸡。
只不过母鸡是“咯咯哒”地叫。
“比你年纪小的孩子都会写很多字了,你不觉得丢人吗!”陈老师还在生气。
我摇摇头。
校长说不可以顶嘴,但是没说不能摇头。
“好啊你!”陈老师气呼呼地掐着腰:“那你说说,你会什么?!”
“我会背古诗。”我说道。
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当然要回答,不然就是没礼貌。
“背一个听听。”陈老师扬了扬下巴。
“锄禾日中午,汗滴满地土。谁知盆中饭,每口都辛苦。”
同学们哄然大笑。
我也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我好久没有听见笑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荒唐!”陈老师把砸在我头上,骂道:“你滚出去!到外面站着!还有刚才笑的同学,你们今晚不许吃饭!”
孩子们不笑了,大家纷纷回头,怨恨地看着我。
我灰溜溜地走出去了。
怨我干嘛?我又没让你们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管教拿着手电筒在寝室里巡逻。
当刺眼的白光照到我脸上时,管教凶巴巴地说:“你干什么呢不睡觉!”
“光晃的我睡不着。”我说道。
“把眼睛闭上!哪那么多废话!”她骂完我,锁上门走了。
可是我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晚上没有吃饭,肚子咕噜噜地叫。
旁边的人不高兴地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我委屈地回答:“我晚上没吃饭,肚子饿,睡不着。”
“大家都没有吃饭!就是因为你!”
“对啊!都是因为你!”
“对!”
“没错!”
......
声音越来越多,原来大家都没有睡。
“咣”的一声,寝室门被推开。管教拿着手电筒气汹汹地说:“谁在吵?!大晚上不睡觉!”
光又照在了我的脸上。
“怎么又是你!”她大步走进来,把我拽到走廊上,很凶地说:“不想睡就给我站着!”
我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站了一夜。
第二天在课堂上,我困的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陈老师揪起我的耳朵,把我撵到院子里罚站。
福利院里一点福气都没有。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头顶雾蒙蒙的天,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盘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