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慵懒的抻了个懒腰,回到左侧那间内室,脱了鞋子又躺回到床上。现在,即便是天塌了他都懒得动弹一下。
苏榛榛目送魏安阳上了床,又盯了盯门前的那道黑影。她踩着小步子走到门前,也没继续问什么,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她打量着上下那道黑影若是想痛下杀手什么的,早有机会杀进来了,何必等着她开门呢?
门开了,门前的那道黑影一览无余的站在苏榛榛面前。少年身体板直的站在她面前,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袭白衣在这漫天沙黄的天地间,极为抢眼。左眉梢有道疤痕,不知是和其他人打架留下来的还是怎么。
“你找我?”
少年恭敬的弯腰鞠躬,双手撑到身体前,做了一个苏榛榛从未见过的礼节。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么敬重的礼节,只能站在原地笑脸相迎。
少年开口:“钦天监从三品少监顾岭树。奉家师之命,前来幽州寻我钦天监天选之女。”
苏榛榛点头,心里盘算着什么。
天边的日头将斜,原本已经一片混沌的天地变得愈发暗淡。她向后稍了两步,请这位从京城钦天监而来少监大人进屋。
顾岭树仍旧是一副庄严的模样,似乎脸上的肌肉因为常年的失去表情,早已变得僵硬。他缓缓走进屋子,便站在一旁像个听话的孩子,不敢随意动弹。
苏榛榛无奈的关上门,上了门闩。任凭外面风沙再大,只要在屋子里,有着墙壁的阻拦,总能挡住大部分凶猛无比的风。漏进来的也只是凉凉的品行温良的风。
魏安阳早把刚刚说的话抛之脑后,虽然上了床,却一直在听门口的动静。听着苏榛榛和那个不速之客交谈的笑声,总有种被迫的感觉。尤其是苏榛榛邀请那不速之客进了房间之后,心气尤为难以平复。
他本想从床上跳下里,却哐铛一声摔了个趔趄。开局不顺,被刚刚进来的顾岭树看了个正着。
顾岭树仍旧是那一副无关紧要,没有应答的表情。这让魏安阳很是恼火。
装什么清高?小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小白脸的假惺惺。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
“风大啊,他找我肯定有事情,总不能在外面说吧?”
“怎么不能外面说。叽叽喳喳,小爷我想睡个觉,三番两次的被你俩吵醒。”魏安阳皱着眉头,在后边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嘶。又不是来找小爷我的。”
苏榛榛心想这意思岂不是这北侧的厢房,专是魏安阳他一人说了算。这又不是晚上,别人说两句话都嫌吵?她没想过他竟会那么说,便直冲冲的走到他面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说,你管那么宽?你怎么不出去呢?”苏榛榛没理睬他那无理的对白,说罢就拉着还傻傻站在门口的顾岭树进了右侧内室。
钦天监预言之事,是老大人从三山浦到幽州整条路上一直都在说的事情。
钦天监亲自派人来了,还是个从三品的京城高官,完全能说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让老大人知道的,所以无法代为转达,只能够亲自跑一趟来幽州。苏榛榛心想着。
所以当然不能让人家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外面被风吹着,毕竟这整件事情都与自己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