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幽州最害怕的三个字是镇妖司,那手下就是镇妖司的官差了。怪不得,别人都是惧怕,也只有镇妖司的自己人才不会惧怕了。
正当苏榛榛想着这些时候,魏安阳给了那手下一个眼神,手下明白他的意思,和另外赶车的那个小厮,一起去抬那戏子的尸体。
两人合力,将这具尸体抬到了马车上。苏榛榛现在总算明白了,这辆马车为何如此宽长,原也是为了放尸体的。
只是苏榛榛想上车的时候,突然被魏安阳拦了下来。他冷言道:“你不能上车。”
“为什么?”
“坐不下。”
越冷漠的词,在魏安阳口中说出,就总有种莫名的趣意。苏榛榛疑惑的朝着车上看了一眼,也没继续努力着想上车。
反正幽州也不大,走来走去就当是徒步旅行。
车辕前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在那位驱车的小厮鞭策下,缓缓前行。苏榛榛和魏安阳,还有那位从车上下来的手下,在马车后边跟着。
这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一群丫鬟仆役,在后边跟车。苏榛榛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旁边看了看,四周的人们这会儿驻足了。
等他们走的远离了事发地,苏榛榛好奇地回头望了望,只见刚刚驻足停下的那一群人,此刻像是发了狂一般的,拖着一桶桶的水,倒在那沙石地上,冲刷着之前的血迹。
一桶桶的水倒下后,血越洇越红。人们不知疲惫的接着冲刷,等到所有的红晕浅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魏安阳注意到苏榛榛回头看了眼幽州百姓的特殊动作,怕她不明白,好心意的讲解了一番:
“小爷怕你不懂,给你讲一下,那群人其实是在祈福,因为和镇妖司有关。不然的话,吹了两天风沙血迹早都消失殆尽。哪有必要去冲水。”
“哦。”这说法很有道理,苏榛榛深信不疑。她又回头看了眼,发现那群人已各自散去。
马车越行越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南城门。城墙的高大,苏榛榛之前就见识过了。不过南城门,她还是第一次来。
城门口,稀稀疏疏的站着七八个守卫,苏榛榛更觉得那只是一种形式化的表象。毕竟若是敌军突然入城,光这七八个守卫,能阻挡多久?怕是一队山匪都拦不住。
只是,疑虑突然由心而生。他们来城门口干什么?难不成要出城?
“我们来这干什么?这不是南城门口吗?”苏榛榛问。
魏安阳在一旁盯了盯身后的马车,“当然是出城验尸。”
“验尸需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