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魔严柴主的踪影不见,苏榛榛恍神回来,看着戏子尸体针孔旁的一滩脓血,呢喃说道:“那我们现在,要从哪方面查啊?”
“戏子都是贱籍的,明天回幽州城内去找找她的庄家。不过出了这事情,那庄家肯定跑路了。”
说罢,魏安阳稍一定神,将那戏子的尸体用白布盖的严严实实。
苏榛榛看了一眼淡定的魏安阳,可她却不得淡定了。按照魏安阳说的,这庄家极可能已经跑路了,那他们该去哪里找人?察觉这些,就低声问了问:“那庄家跑路了,我们岂不是找不到人了?”
魏安阳一应笑笑,很淡定的说:“你真当小爷我白痴啊!”
苏榛榛没好气的应着,心里是答应着的,可不就是白痴吗?在这一瞬间,苏榛榛觉得自己思虑过度了,魏安阳那个自恋的人,既然敢说出口,肯定是有把握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估计他也不能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暗室,魏安阳走到白日按下的机关处,不知道拨动了什么,那暗门从开启的状态缓缓关闭起来。
夜已深,苏榛榛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宿房内。她躺在床榻上,眯眼就是窗外的残月。
三山浦的营房里,可不能睁眼就看得到月光。突然想起三山浦的一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便感慨着:既风风光光的从三山浦出来了,就算回去,也得风风光光。
……
天蒙蒙亮,苏榛榛宿房的门就被叮咣叮咣的敲个不停。她慌张的睁眼,穿衣,穿鞋,然后一气呵成的打开房门。
外面敲门的是魏安阳,苏榛榛眯起眼来,不断打着哈欠:“干嘛?这才什么时辰啊?你就敲门!”
魏安阳竟不可多得的温和笑笑:“走吧,晚了这回可真的寻不着那庄家了。”
苏榛榛闻言,瞬间打起精神。此时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断的四处张望。沉默片刻,立刻回到宿房内,带上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山。
魏安阳却用两个手指揪着苏榛榛的衣袖,一边摇头,一边把她的东西抢过来。
面面相觑,回应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以为在城内找到那庄家,他就能实话实说,这能动用私刑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苏榛榛点头应道,未说什么,伸手抢过她那一些东西,随随便便的往宿房的床榻上一扔,甭管它七七四十九了。
魏安阳朝向屋内瞅了瞅,简直没眼看。他扭着头,紧跺着脚步走在石阶上。石阶缓缓从后山延伸到前山大殿,一直到那巍峨壮阔的正门牌匾为止。
苏榛榛把东西都放回去后,再从宿房内出来。抬头一看,那魏安阳已经自顾自的走了半程石阶了。她撇了撇嘴,心里埋怨两三句,连忙追了上去。
下了山,沿着昨天来时的路,苏榛榛和魏安阳并未驾车,仍旧是步行前进。停了一整天风沙后,临近幽州城内,空气也比前几日更清新。
苏榛榛心想着别的,下意识的朝前走着。前面的魏安阳走到幽州南城门脚下,倏地站住,于是一心二用的苏榛榛,哐铛一下撞在了魏安阳后背。
“你突然停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