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密室虽在靠里的位置,但顺着墙壁的传导,也依稀能够听见顺着廊下瓦片流淌下来的雨水。滴答,滴答,变成一道密集的水帘。
魏安阳走过去,拿起最简单的工具烙铁,放在一旁的炉火上烤的通红。他想直接放在那黑衣胖子身上来着,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工具。
转身朝着密室外面喊了两个小厮和丫鬟进来,前前后后的说道些什么,让那几个人把那黑衣胖子牙齿间或许存在的毒清理掉。
毕竟,黑衣胖子是个死士。若真的在审讯过程中,出现了誓死保护的念头,魏安阳和苏榛榛两人都会很难办。更何况说,也不能够一直在口中塞着绳索。
清理完毕。
苏榛榛在魏安阳的示意下,拿下塞进那黑衣胖子口中的绳子。魏安阳再次将那烙铁加热的通红,拿起来缓缓靠近黑衣胖子。
他抬起右臂,隔着黑衣胖子衣服仅仅毫厘的地方,厉声问道:“听着,若不想生不如死,最好我们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
黑衣胖子咬咬牙,似乎并不愿意,但瞧见离自己不过一瞬挨上的烙铁后,切齿的点点头。
魏安阳眼瞳冷冽,借着机会问道:“小爷问你,你和前天死去的戏子,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庄家,大人,我说的可是实话啊!”黑衣胖子紧张的冒着冷汗,慌张的回答着。
魏安阳冷颜,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着急出城?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说,她的死根本就和你逃不开关系?”
那黑衣胖子吓得急了,虽说自己是个死士,却在无法主动死亡的情况下,害怕的回答着:“不是啊,大人。我着急出城,是因为我听到要彻查。可那戏子的死,真的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这不是害怕,才选择逃跑吗?”
苏榛榛双眉一挑,见机极快的反问道:“你撒谎!幽州城内人人都知道,镇妖司三个字是不能说的!彻查,那是大家都会因为害怕镇妖司,才互相传递的消息。还有那戏子,你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么?”
黑衣胖子沉默了,苏榛榛料定他在想用什么词,既不表明全过程,又说了一部分的关键。
苏榛榛倒是愿意等待,哪怕过程会变得稍长一些。只是魏安阳觉得,不给点儿措施,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审不出来个结果的。
他抬起右臂,将那通红的烙铁,隔着衣襟重重的放在那黑衣胖子的胸前。
苏榛榛虽然没做什么,却一直注视着魏安阳的一举一动。她看着那通红的烙铁,炙烤着那黑衣胖子的皮肤。隔着那衣襟,已经在高温的炙烤下烧糊了。
一片片焦黑后,那黑衣胖子胸前的皮肤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随即,是一声声惨叫连天。隔着半米多远,苏榛榛都能感受到那种刺心的疼痛。
终于,那黑衣胖子忍不住剧烈的疼痛,开口说了其中一点关键的信息:“我,我承认,那戏子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也说过了,那种浸了阿婆罗门的针,不能用来提嗓子,可她不听我的啊!”
“小爷奉劝你,别一半胡话,一半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