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沉默注视,却无人在意。
魏安阳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虑,注意到苏榛榛喝粥的碗底渐空,才言说:“这事情,肯定和那戏子的事情脱不了干系的。我想,你们两个也能猜到,要么是畏罪自杀,要么是被某人下手了。”
“我想不该是畏罪自杀,若是畏罪自杀,早在进来大牢之前就该死绝了,又何必等到把解药的事情都说清楚,才畏罪自杀?”苏榛榛把碗放下,用巾帕擦了擦嘴边,分析着。
顾岭树脸色微沉,紧绷着神情想起来昨晚按照苏榛榛的约定,去大牢里面审问那些戎狄人的事情。
他道:“苏榛榛,你还记得昨晚让我过去大牢里审问他们,是否知道阿婆罗门毒的事情吗?昨夜看你状况并不好,便是有桩奇怪的事情,虽然遇到了,也没说出来,如今想想,那些戎狄人的应对着实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苏榛榛只注意到这四个字,因为这个词一旦说出口,便是能让人光是听着就吓出一身冷汗的地步。
“是,那帮戎狄人听到这毒,竟然疯狂的讥笑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我再细问,那个被我打倒在地的男人,便说了句不得不深思几分的话,‘幽州人不该最清楚阿婆罗门毒了吗?’,如今想来……”
坐落在床榻上的苏榛榛,听闻这些安静的如同寒夜中被冻住的湖水,平静上又加了一层平静。在她想来,若是那群戎狄贼人大方承认,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可信。
可这,幽州人不该最清楚阿婆罗门毒?为什么幽州人要清楚阿婆罗门毒?为什么,这话要从戎狄人的口中说出?
苏榛榛微微一怔,旋即开口:“倒是真的有点儿细思极恐,不过我说,这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与其在这讨论,不如去大牢看看,自杀和被人杀,尸体上总该有点儿区别吧?”
魏安阳和顾岭树点头,正如苏榛榛先前说的这话,与其在这讨论不如去看看那尸体上的线索。活人或许会说假话,但死人不会。
体力暂且恢复了一点的苏榛榛,穿上鞋子,在魏安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幽州府衙的大牢。
顾岭树关好北侧厢房的门,背着手遥遥走在后边,跟着他们。
对三人而言,其实心里的疑问还是很多的。所谓的与其在这讨论,不如去大佬看看,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更真实的感受一下现场场景,再不限制的讨论而已。
大牢位于幽州府衙内,靠西一侧的铁栏杆围上的地下。这里环境糙乱不堪,蟑螂老鼠横行。便是这看守大牢的狱卒,也总是嫌弃这里脏乱差的环境。
三人走到牢门口,守门的两个守卫,本来是坐在一旁的木桌子上,你猜六六六,我猜五匹马的划拳喝酒,见是少府大人来了,连忙把那酒坛子摆在桌下,慌张的走过来。
这一切都被他们三个看在眼里,若不是如今事情紧急,以魏安阳的性子,直接把那两个护卫的皮扒了也未可知。
他只是用手指指指点点那两个护卫,一边吩咐他们赶紧开门。
牢门开了,三人进去,那几个戎狄贼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分别列在三个牢房里,还没有人过来收拾。
由这而来的问题便是,还没有仵作进行验尸。
在苏榛榛的脑海里,验尸总是一个案情最重要的事情,紧握着魏安阳的胳膊来支撑自己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边问着:
“这次,总会有仵作来验尸,不用自己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