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榛榛仰起头看着身旁的魏安阳,说:“先从尾角巷开始吧,毕竟倒泔水的人,总不至于和其他六人关系好得很对吧?”
魏安阳点点头:“嗯,的确。”
沿街房屋屋檐冒起了烟,在这场雨后,袅袅升起。
尾角巷旁那家单独的院子不大,整个院子也只有前门一扇门。门不大不小,恰能容下一个人经过。
苏榛榛瞧了瞧魏安阳,等到他点点头,才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那扇木门。
透过门缝朝着院内看去,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妇人。苏榛榛猜测,那应当是跛脚李的妻子。
门开了,妇人朝着院子两边左右张望着,仰着头只问道:“就你们俩?”
“就我们俩。”苏榛榛应道,表情渐渐变得凝固,很是疑惑。
“你们来干什么?这家惯常做泔水活计的,又臭又脏,旁人躲还巴不得呢!”妇人的眼神恍惚,有些心虚的说着。
她又看出魏安阳那一身行头是官府官差的衣服,还以为她那丈夫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头,又慌张的说起来:“他不可能做坏事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把他抓起来吗?”
苏榛榛想解释,还没等话音出口,就被魏安阳一把拉住。他摇着头,然后走到苏榛榛前面去,对着那妇人说:“不,我们虽然是官府的人,可你丈夫没犯事啊。难不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没有!”妇人有些急躁,“当然没有!”
“只是来问一些事情,把你丈夫喊出来。”魏安阳已经懒得与那妇人再解释什么了,总之无论如何就算跛脚李犯了事情,难不成那妇人还敢拦着官府办案?
妇人立刻蔫了,慌慌张张地走进院内,将她丈夫跛脚李喊了出来。跛脚李看到魏安阳那一刻,本来还洋洋有些笑意的脸,瞬间变得板正。
跛脚李继而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朝着魏安阳行了礼:“少府大人。”
他管的是整个幽州城内的泔水,当然也包括幽州府衙的。所以,跛脚李自然而然的认识魏安阳这位少府大人。当然,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毕竟这位少府,可不会记得人微言轻的小人物,至少在苏榛榛来幽州之前是这样的。
苏榛榛疑惑着:“你认识他?”
“小人常年负责泔水的活计,这其中也包括幽州府衙,自是远远的见过少府大人一面。”跛脚李答道。
“原来如此,言归正传,你可还记得几天前那个暴毙的戏子?当时,你的左前方,有三个很奇怪的人,你可还记得?”
跛脚李陷入了沉思,他歪着头仔细回想,突然一惊:“记得!那三个人奇怪的很,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东西,那东西还晃了我眼睛一下。”
“你还记得那三个人是谁吗?”
“记得,我常年走泔水的活,家家户户的人我都认得。那三人就住在沿着这条巷子走出去,夏天应该开满槐树花的槐园!”跛脚李答曰。
苏榛榛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一分,如此这案子才有继续查下去的可能,否则还得一直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