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洁,我在流血呢!”许芸芳尖叫起来。
两个小姑娘在屋里叽叽咕咕商量片刻,终于慢慢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张二黄纸:“二娘,你哪里流血了?”
许芸芳苦着脸,“心里啊——”
毓洁姐妹又小声商量了一下,不知道心里流血是什么意思,两人齐齐地跑过院子,打开朝门跑了出去,一路高喊。
“家家——二娘心里在流血!”
方氏带着六姑娘回来的时候,许芸芳已经躺在床上呻吟。
“你哪里流血了?”
“婆婆,我就是肚儿疼,一阵一阵的,阴阴的疼,也不是很疼,我以为来例事,可是又不是——”许芸芳可怜巴几地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双手捂着腹部。
“去请二大婆。”方氏本来很不耐烦,听见“例事”二字立马联想到了什么。
六姑娘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走出门。
“你上次来例事是啥时候啊?”方氏小心地睃了一眼许芸芳的双胯,“是不是要来例事啊?”
“上次啊......”许芸芳睃睃方氏有些紧张的老脸,心里暗自乐开了花,故意迟疑着,以示在回忆:“是在过门前三两天吧。嗯呐,我想起来了,是过门前三天。”
过门——即结婚。
方氏大吃一惊:“你真的是过门前三两天来的例事?以后就没有来?”
实际上,前些天她在许家山就又来过例事了。
“是啊,也不知是杂回事了——婆婆我肚儿又疼了,阴阴的,一阵一阵的——”许芸芳继续编造谎言。
方氏掐着指头算了算,捂着嘴低呼:“天啦,过门那天你们就睡了......你都过门一个多月了!”
“婆婆,二大婆怎么还没来呀?”许芸芳没有直接回应方氏,显得腹部越来越疼痛的可怜小样儿。
“来啦来啦——”二大婆提着药箱,在六姑娘的陪伴下七寸小脚颠颠颠,颠进朝门。
“快,快给我媳妇看看,她一直说肚儿疼,不知道是不是......”方氏显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双手绞来绞去。
“我先看看我先看看——”二大婆常规性地问了许芸芳例事、吃饭问题,又让她脱了裤子看了看。
“血倒是没血,但是她这么疼——”二大婆迟疑不决。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氏紧张得掐着自己的掌心,“她这么久没来例事,你说是不是?”
二大婆瞧瞧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捂着肚儿嚷疼的许芸芳,“我觉得有可能......她不是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来例事了吗?可我这还查不出,她手腕儿太胖了,我找不准脉,不过,我也听说过两个月就有反映的......到镇上请医生看看?”
“你倒是说句实话啊!不要可能!”方氏急得跳脚,“她这么嚷疼,根本就走不到镇上嘛!”
“我不到镇上看医生......我就是一会疼,一会不疼,一会儿就好了......”许芸芳哼哼唧唧,坚决不会方氏想听的两个字。
“你以前这么疼过吗?”二大婆很慎重,得到许芸芳坚决摇头否认后,她终于从牙缝里蹦出方氏一直在期待的话:“我觉得有可能是怀孕了!”
如同天雷阵阵,方氏身子摇晃了晃,五官痉挛:“怀......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