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跟二爷说素格回京城的消息时,心虚的不敢抬头瞧他。
二爷听了他第一句话,已经急步出来。走到素格的帐内,发觉里面果然人去物空,登时失魂落魄,脚底下突然没有了气力,站在那里只觉着身子轻飘飘的。
她为什么要走?前儿还跟他说,回头给他做打糕吃的。这么突然的就走了,莫非又被裹挟了?大福晋,,不行,得把她追回来。他扭头就叫人给他牵马来。
老七太笨了,素丫头也笨!这事肯定有蹊跷,不知道大福晋跟素格说了什么,把他的素格骗走了。
他等牵马的功夫,在帐里已经走了一圈又一圈。屋内还留着她的香气,矮几上还有半支没燃尽的蜡,蜡泪汩汩的淌下来,堆积成一块不成形的泪池。
泪池被他看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极遥远。
老七见老二腿软,忙上前托了一把,劝道,大福晋亲自带着,兹要大福晋没事,二姑娘肯定没事。再说,大福晋怎么会出事呢,那么多侍卫跟着呢。
成安来了,莫名其妙问,爷大早上骑马干嘛去?
老七一见忙跟成安使眼色,说道,“二姑娘回京不过为的是瞧瞧她阿玛,况且跟着大福晋。”
成安听他絮絮叨叨,再瞧眼广禄,心下明白,接口也道,“嗯,料她不敢拿素姑娘怎么样,大福晋做事,素来稳妥,是个绝顶聪明的,再说,咱们爷还是她主子呢,她也知道素姑娘顶要紧,不会办错事。”
扭头又说,“昨晚儿上那爷一晚上没回来,没搜着塔拜那个孙子,早起又又来报,原来贝勒爷的旧部,有两支反了,投了鞑子,夜里点了火,把其他几个部落抢了一空,小王爷刚差人送了消息,奴才特来请爷的示下”。
七爷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兔崽子们,真敢蹦哒!爷才答应多给他们拨点饷银,银子到手了,这就反了?!”
成安瞅着广禄的脸色,为难至极,“爷,小王爷已经在路上了,要奴才传话,他路上拐道儿,去吉林章京那里多调些子兵。”
越到节骨眼越出事。他们原本防着勒尔贝的旧部,所以这几日又是加饷又是温言抚慰,谁知道,这些人都长着反骨,前头刚许诺效忠朝廷,结果转头就投了鞑子。不,只怕早就跟鞑子勾搭着了。
事来了,他就被绊住了。
打马去追,怎么也能追回来,她们的车队带着细软辎重,还有给宫里的礼,走起来缓慢,他多打几鞭子就铁定能接回素格。
只是,现在勒尔贝旧部反了,保不齐他们这里没有人私藏祸心,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知道素格底细,再劫了虏了去,那会子他才一点辙儿没有。喀尔喀不在他手里,他只是空顶了一个旗主子的名号,能调动的兵力不足万余。
接回来,他不能日日将她带着,草原现在危机四伏。
广禄摇摇头,她回去,不过又落入舒兰手里,自己在这里,舒兰还是要忌惮一二,她要是敢拿二丫头动手,爷的铁骑也能踏平她宫阙门槛子。
心里面突突的,可是理智到底压过了慌乱的感情,一面安慰自己素格不会有事,京里还有她阿玛护着她呢。再者自己早晚要接她,不过不是往草原接,而是,要接到大夏国最高的殿宇里去。